我不能输给自己,我必须振作起来,我一定要成功!周一粲自己给自己打气。
省城调整了几天,周一粲回到河阳,开始很低调的埋头干起工作来。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有眼睛盯着她。这既是考验她心理的时候,更是考验她意志力和承受力的时候,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必须表现得很乐观。只有这样,她才能重新赢得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就是张祥生和秦西岳带来的调研组。本来,周一粲是想一心一意配合秦西岳的,配合的过程其实就是证明自己的过程,也是向强伟暗中发力的过程。没想,秦西岳忽然跟强伟亲近起来,不但亲近,周一粲甚至觉得,调研组到河阳,就是专门为强伟保驾护航来的。加上程工又揪住沙漠水库渗水工程不放,几次想将她摆到对立面上,周一粲这才调整方向,跟调研组唱起反调来。
这中间,周一粲还接到省人大李副主任的电话,李副主任在电话中暗示她,齐副书记对张祥生很有意见,对秦西岳意见更大。“让他们下来,也只是做做样子,给高波一个交代,没想姓张的竟然假戏真唱。”李副主任说。
跟李副主任通完电话,周一粲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跟调研组较劲的同时,她催促公安局那位副队长,加紧车祸案的侦查。一旦车祸案查实,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跟强伟叫板,直到——
这天她刚回到住处,公安局那位副队长找她,一见面就说:“周市长,查出大问题了。”
“什么问题?”周一粲略略一惊。
“贾一非车祸案,跟强书记无关,是……”
“是什么?”她的心哗一下提起来,感觉胸口那儿瞬间聚了不少气。
“车祸是周铁山一手制造的。”副队长坐下来,从头到尾,将调查到的情况包括他们作出的判断说给了周一粲。
周一粲的脸色变幻着,变幻得很厉害,心跟着起伏不定,胸口那儿,已在呼呼地动了。等副队长说完,她的脸已是一片惨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到了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齐默然为什么会将许下的愿变成一张空头支票,是她错动了他的神经,点了不该点的穴!
是的,对齐默然而言,周铁山就是一根最最过敏的神经,是他最不能点的死穴,这也是她跟周铁山的接触中逐渐感觉到的。想到这些,她才恍然明白,胡浩月那天话里的所指,原本就是这件事。
她怕,真怕。她原本是冲着强伟去的,谁知竟会误伤着周铁山,进而错打到齐默然脸上。
“马上停下来,这事对谁也不能提,听清没有!”她冲副队长说。
见她惊慌失措,副队长脸上早已没了血色,草草说了几句,一抬腿溜走了。这种事儿,谁碰上不害怕?
周一粲想了一晚上,她设计了好多种方案,包括主动跟齐默然检讨,说自己并不知情,完全是瞎撞的。或者通过胡浩月,把事情解释清楚,并表示自己决不会再碰这件事。随后,她又将这些想法推翻了。现在解释,他们能信?现在检讨,齐默然会原谅她?
不会,绝对不会!
想来想去,她还是一咬牙,既然如此,莫不如……
第二天,她打电话又将那位副队长叫来,问:“昨天说的那些,证据确凿不?”
副队长一时猜不准她的心思,嗫嚅道:“这个……这个我们也是推测的。”
周一粲脸色一变:“这事你接着查,记住了,我不要你们推测,必须把确凿证据弄到手,明白吗?”
副队长盯着她,越发猜不透她葫芦里卖啥药,见她态度坚决,没敢再搪塞,表态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是尽力而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而且绝不能将消息外泄。如果做不到这点,我看你这个副队长也就不要干了。”
“不,不,我能做到,一定能。”
副队长果然没有食言,一周后,周一粲终于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她长长舒了口气,有了这张底牌,我就再也不用跟谁作检讨了。这么想着,她自信地笑了笑,笑得很灿烂。
她打电话给胡浩月,就一个目的,她要让胡浩月知道,那件事她查了,而且一直没停手,现在,她手中也有牌了。至于胡浩月听了会怎么想,怎么跟齐默然说,那是胡浩月的事,她要做的,就这些。
然后她要等。她不信等不来结果。
几乎同时,许艳容这边,也有了重大突破。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个叫林芳的列车乘务员终于找到了。周涛说,林芳一开始很不配合,对他的造访表现得很烦,说如果再敢骚扰她,她就报警。无奈,周涛只得请铁路公安出马,跟林芳讲明真相,请求她看在死去的老奎一家分上,讲出事实真相。林芳矛盾再三,终还是因良心发现,在极端痛苦中道出了小奎被虐致死的经过。
周涛就是那位暗中受许艳容托付,帮她查小奎案子的警察,当年他分到东城区公安局,是许艳容带的他,按理他该叫许艳容师姐。可这小子平日做事大大咧咧,在许艳容面前,也没个正形。不过这一次,他真是表现出色。
据林芳讲,小奎是戴着手铐被王军和马虎押上车的,他们向她出示了工作证,说是办案。当时她就发现小奎像是染了病,很不精神,还提醒过他们,没想二人对此置之不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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