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自然答应了下来。
妇女打开门,也没说话,只是在门口走了一圈,再回去,柳木便现出身形,
妇女赶紧行礼,“见过柳先生。”
她可是知道这一常来的柳先生是位仙人,每次来往都没人能瞧见。只有进了屋,发现没人的时候,才能瞧见他。
柳木温和笑道:“不必多礼,王老可还在你这?”
妇女连连点头,“在的在的,我这就带您去。”
柳木一拂手,一枚碎银便落到了妇女手中,“我自去便是。”
妇女则是领了钱,心满意足地合上院门退去,将这方小屋留给了那两位仙人。
也没什么怨言,毕竟那两位仙人前前后后给的钱财加起来,再买上一间小院都已是足够。所以她最近也是少有再去洗衣,往往得了空,便去那勾栏外头远远站定,看那戏子唱曲,然后在心里头悄悄模仿上几个手势,便极其开心。
待确认那妇女远去,柳木才缓步走到一间房前,双膝跪地,深深叩首,“弟子柳木,求见王长老。”
屋内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进来。”
柳木再次三叩首之后才起身,轻轻推开房门,正主位坐着的是一清瘦老者,额骨突出,眼眶内陷。
“说吧,什么事?”王碑帖眼也未睁道。
柳木依旧跪在地上,语气悲戚道:“长老,我们准备杀两个人祭奠那些死去的弟兄。”
“哦?”
王碑帖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目,看着眼前这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弟子。
“对方什么来历调查清楚了吗?”王碑帖语气极其缓慢,仿佛每说一个字,对他都是莫大的伤害。
柳木抬起头,眼角微微湿润,“回长老,都查清楚了,一个是侥幸步入仙途的少年武夫,毫无半点仙家背景。另一个稍微复杂一些,乃是一位郡守的亲传弟子。”
“哪家郡守?”
“是……是黄粱郡郡守。”柳木迟疑了一下说道。
“谁打听来的消息?”王碑帖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
“何必之。”
一问一答,柳木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似是那王碑帖在衡量,也可能是在静养。
柳木也不敢发问,只能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天色渐晚,暮色黯淡,柳木才听见王碑帖淡淡地说道:“武夫可杀,于兴文弟子,别动。”
其实柳木此次前来说明,主要还是想将那薛南一并杀了的。毕竟死了那么多弟兄,只杀一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碍于那薛南的身份,柳木只能寄希望于王碑帖,希望到时候于兴文要是有什么后手,王碑帖能出手将其拦下。
一位郡守弟子当做祀品,怎么也比一位无名武夫来的有排面。
但没想到王碑帖依旧不愿意出手……对此柳木也没什么怨言,说不定是这位仅存的暗涧坞长老伤势依旧没好罢了。
再待了片刻,也没听到王碑帖有什么交代,柳木便起身告辞。
就当他走到门口时,王碑帖突然开口将其叫住。
柳木心头大喜,转身看着这个盘坐在上一动不动的长老。
“柳木啊,从今往后我就走了,你也别来找我了。”
王碑帖看着他,眼神平静丝毫不起波澜。
“什么?!”
柳木眼睛一睁,急忙跪倒在地上,“为何啊?长老,可是柳木找您找的太勤了?柳木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您了,您可别走啊,我们暗涧坞现在可就剩下您一人了啊。”
柳木低头跪地,老泪纵横。
他是真的怕了,原本知道王碑帖还活着的消息,他心里确实是有个底的。哪怕他王碑帖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也不说,但只要他在这,柳木心里就是踏实的。
就像走夜路的人,看到家门口亮起的那盏夜灯,心里就踏实的很。
柳木也是如此,这段时间以来,不管他在外头遇见什么,只要他回到定北关,心里就莫名的踏实。
但现在,给他这股安全感的人说让他别来了。他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柳木,你走吧。”
王碑帖再次下了逐客令,说完也便闭目,再也不语。
看着他,柳木几次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为了一句,“柳木拜送长老!”
久久未起。
……
到底还是没有不散的宴席,柳木失魂落魄地回去了住所。
推开院门,是那坐下凋零桃枝上晃荡着双腿的道童。柳木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不去盯着他俩,反而自个回来了,这可不是你魔童啊?”
被柳木称作“魔童”的道童小可坐在桃枝上,双手掩面,叹息一声。而后往前一倒,双腿倒挂在桃枝上,晃荡不已。
“人走丢了,没法子跟喽。”
说着还冲柳木做了个鬼脸,晃荡的愈发起劲。
柳木冷笑一声。
“没心思陪你闹,有这时间玩闹不如好好盯着他俩,可别真搞不见了。”
小道童怪叫一声,倒着从桃枝上一跃而下,趴在地面抱着柳木的大腿,哭嚎道:“爷爷啊,是真把人给弄丢了。”
柳木一愣,一把提起他对衣领,惊愕道:“你可别玩笑,我都将那‘逐影竹’给你了,还追不到?你他娘的一天天都是干啥吃的?”
说完将其狠狠一甩,在地上滚出去许远才停下。
道童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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