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大家,若没有你们,老子早就在战场上砍下一颗颗头颅换个将军当当。但是不行啊,这里是大明未来的根基,而你们,还没到了能够让我放手的时候”。此时的演武场,鸦雀无声。
“我知道,大家想上阵杀敌。但有时候,比起拔剑迎敌,坚守更加重要。大明有那么多你们的年轻人,为什么现在这里只有三千人?为什么你们会被不遗余力、不计得失的栽培?想过吗”?翟钰抬头质问。
“因为你们足够出色,出色到可以让所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现在你们要去告诉那些人,告诉他们,这里的人要抛弃生命,将所有人的希望通通变成绝望吗”?有人开始低下头颅。
“从走进军武院开始,就已经身在行伍,未经允许离开这里,就是擅离职守,就是逃兵。想走的,我绝不拦着”。翟钰指着前面说道。
“你们还不知道,离开的人叫做周正清,他的身份是胤王。现在他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你们也要做自己该做的的事情。进了军武院,你的命,就绝不只属于自己,告诉我你们愿意吗”!
“虽死无怨,虽死无怨,虽死无怨…………”
振奋人心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知是那三千学生。此时军武院各处的教习、杂工、伙夫,全部起身,行以军礼,口中或是高声,或是无声,默默念着四个字。
原本站在众人之外的三人依次站回队列,收起了全部的情绪,抬头望着演武场中间飘扬着的大旗,猎猎作响。黑色的旗帜上,一个明黄颜色的军字,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耀眼。
周正清来到长戈营,再不同于之前,那样简陋,虽然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却让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受。
罗花袄在车内取下一个带着轮子的木制座椅,郑步月坐上。原本周正清打算请人,将自己这位心腹的天生的残疾治好。只是郑步月死活不愿,不然,此事在郑家早已稳妥处理。
为了出门方便些,周正清便早早托人做出这么个带着轱辘的椅子。用的是产自中洲一处奇异内的紫杏木,价值不菲,还是仗着自家先生的面子没花钱,算作一份人情,还多给了一颗紫杏。
紫杏木极其珍贵,在外流传的实在不多,向来是有价无市。即便是在那处奇异之内,也仅仅有不到三百之数。传闻最初仅有五十多颗,后来那位奇异之主,悉心照料,这才枝叶繁盛。
紫杏养神,杏木养人,这才是周正清最看中的,郑步月可是个人才,不该连修炼这般小事都做不来。
军营里面正是操练的时间,震天的呼和之声,让两人都有些心惊。
盔甲齐全,持戈矛而配军刀,背弯弓而负羽箭,精气神十足的守门甲士,即便在许多久经战阵老营里,也是不可多得。
见到两人,还不等人家询问,罗花袄抢先递出一块胤王腰牌。甲士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却还是立刻回去禀报。
不多时,于让带着几个校尉走出,行了军礼:“殿下,里面请”。
“如今的长戈营,人人皆是能战之兵,马上为骑,马下为步。”于让边走边说。
“黑龙关战场,这长戈营能去吗”?周正清试探着问。
几人一下子愣神儿了,随后哈哈大笑。
“殿下可知道各个老营的名号都是在生生死死中杀出来的?”于让反问道。
“于将军,两个月成军便战场,不会过于仓促了吗”?郑步月追问。
“郑先生可莫要忘了,有些事在别处不可能,但在大明可以做到。当年祖皇帝不也是临时成军,尚且能打下如今的江山。百多年前,卫无忧将军困守孤城,以从未经受训练的两千百姓为兵,也能阻黎国四万人一月不得寸进”?于让对着郑步月说道。
“况且现在,长戈营甲刃马匹具备,军粮充足,战阵技击操练不曾松懈半分,戍守征战之志满怀在心。谈运筹帷幄,可能输赢难料,单论悍勇,可比武威将军八十骑”。于让一字一顿。
郑步月不再开口,对于这些将军,读书人那套东西,确实格格不入。再者他知道,这几人,都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有着把握。他现在只想知道,能被如此夸赞的长戈营,到底如何。
几人走进,充满喊杀声的校场依旧如同没有看见他们一样,照常操练。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人让停止,即便是有刀架在了脖子上,也得一刻不停滚落汉珠。
“对于能够修炼,所有人都是兴奋的,还有几个人,甚至已经有三人到了过涧境。”于让说道。
“看来你们都希望让着长戈营见见世面了”?周正清笑着问道。
“不,是该让人见见长戈营了,胤王殿下的亲军,总不能白让您花钱”!于让神色坚定。
原本他还想让这位胤王放他回镇北军,现在绝口不提,这些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只不过有些本事,还没有教完。
“先让我见识见识”?周正清走上点将台,看向于让。
“末将领命”众人齐声喊道。
于让几人行过军礼,分列周正清两侧。
“全体,列队”。一人走出,向着整座校场呼和。
一瞬间,原本正在操练的士卒全部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收回手中长矛站定,然后有条不紊的渐渐集中。
原本的喊杀声刹那停止,只剩下整齐的脚步声。顷刻间,三千人站定,一个个方阵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殿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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