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辛离开,将这隔间留给父女二人。
“这.......却是苦了你。”程砚感叹一声,语气里藏着些许歉意。
阿墨却是装作混不在意,拿起筷子“什么苦不苦的,反正都过来了,吃饭吧。”
“是我对不起你娘。”程砚却并未拿起筷子,而是低叹一声。
阿墨将筷子放下,筷子敲击碗碟发出清脆的声响,“说那些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我知你气我,今日......”
“今日这饭是我想请的,你吃吧。”阿墨拿起筷子低着头扒拉碗中的米粒。
见阿墨不愿意多言,程砚只得低头动筷。
隔间外面,洛落与徐半仙侧耳偷听。
“这父女吃个饭怎么这么客气,我家吃饭的时候,我爹每次不骂我几句都不舒服。”
洛落小声嘀咕道。
“这是还有隔阂呢,这父女俩能坐到一起都不容易。”
徐半仙低声感叹道。
李鹤年甩着帕子凑过来,“怎么样了?”
洛落冲着她摇头,“相敬如冰。”
“这哪儿能行,等我给他们送壶酒去。”
李鹤年帕子一甩,扭着腰走开。
“她这能行吗?”
洛落望着李鹤年妖娆的背影,发出疑问。
“酒后吐真言,什么时候都好用。”
徐半仙晃着脑袋故作高深。
与此同时,蒋闻礼于福满楼靠窗的位子上,自顾自的啜饮。
对街的烧烤生意红火,福满楼的佳肴生意也还不错。
今日这对峙之势,已成定局。他这心里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向老乡投诚,还是跟着熟识的朋友同进退。
果酒上桌,李鹤年笑着躬身退出隔间。
“我瞧着程大人似乎有话未说出口,借着这酒也给他们父女各自一个台阶,想来定能让这父女关系破冰。”
李鹤年转出隔间对着洛落与徐半仙娇笑道。
“那边我给你们备了一桌子好吃的,要是再不去可就要都便宜了蒋秀才了。”
李鹤年遥遥一指靠窗的位置。
“那可不行,”话音未落,徐半仙便一阵风似的闪到蒋闻礼面前。
本还在发愣的蒋秀才可是让这突然出现的老头子下了好大一跳。
“你们一个二个的,怎么走路都没个动静,突然出现,吓死个人了。”
蒋闻礼拍拍胸口安抚自己差点跳出去的小心脏。
“这一日日的,秀才怎么老受惊吓,这易惊可也是种病症,用不用我替你看看。”
洛落笑着在一侧坐下。
蟹粉狮子头,这个她爱,这味道确实是祝辛的手笔了。
洛落拿起筷子,抄上一筷子狮子头,吃的唇齿留香。
“我才没病呢,小医仙你可是早把我治好了,我这要是再有病,就是你这医术不行了。”
蒋闻礼眼见说不过,便耍起无赖。
“头一次听说治一次包百病的,小子你是把她当大夫,还是把她当灵丹妙药啊。”
徐半仙捋着山羊胡打趣道。
隔间里,程砚替阿墨斟上一盅果子酒,果香夹着酒气在隔间里氤氲。
“陈升的事儿,你是不是也埋怨我。”
程砚斟酌良久,决定与女儿开诚布公。
“怨,”阿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也不怨。”
“怨,你不近人情。不怨,知道你用心良苦。”
程砚镇日严肃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阿墨,你长大了。这半年,你忽然就长大了。”
“本来也不小了,只是你从来都不在意我罢了。”
阿墨将头扭向一侧,语气僵硬。
程砚饮上一口杯中的果酒,只觉得这酒酸涩之味甚是浓重,“从前是我的不是,总觉得有你娘教导你就够了,你娘总说不累,我便真当她不累,一心扑在公事上......没成想一眨眼你竟然就到了嫁人的年纪。”
“在你眼里,我怕是风吹大的,忽然就大了。”
阿墨小声埋怨道。
“是爹的不是,爹给你赔礼,”说着程砚拿起小碗给阿墨盛上一碗什锦豆腐汤。
阿墨接过碗,望着双鬓已经爬上雪色的程砚,不知什么时候原来身影高大的爹,竟然也生了这么许多华发。
“其实也没什么.......”可肉麻直白的话,阿墨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得硬生生地扭转话题,“这豆腐汤挺好喝的,你平常不是老爱吃清炒豆腐吗,你多吃点。”
见自家闺女终于有了句软话,程砚脸上的皱褶都笑的深上了两分。
他连连点头,给自己盛上一碗,“好吃,香咸爽口,这刀工也好,竟然能将这豆腐切的细如发丝。不错不错。”
“这道什锦豆腐汤,我听祝辛说他研究了很久,这原来是个法号叫文思的和尚创制的,看着用料普通,实则极其考验刀工。”
阿墨想起前两日祝辛剁了满后厨的豆腐,便特意提了一嘴。
程砚抬眼看了眼窗外,迎来送往的掌柜李鹤年,靠窗之处聚坐而食的徐老神仙、祝家二姑娘洛大夫、蒋秀才,这些人往日对阿墨颇有照顾。
这人情他记下了,今日倒是不妨按着他们的心思帮上一帮。
“什锦豆腐,这名字糙了些,小二拿笔来。”
程砚对着门外吩咐道。
“客官稍等,马上来。”门外小二听到吩咐,答上一声,便噔噔噔跑开。
“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就是吃个饭,怎么还要起了纸笔,阿墨有些不解。
“你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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