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旁无论是山匪,还是书生,亦或是小大夫都被这天人之举而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瞠目结舌看着眼前风姿阔绰的剑客。
王敬刀虽然也没有见过这阵仗,惊惧之后却是发自心里的得意,咱二当家有这般仙人剑术啊。
可在旁的二当家眉眼紧皱,吐出一口浊气。剑未出鞘,但剑气已至。
只有自小在难民营中长大的陆文平,看过太多这样强撑应事的脸色。即便对武道修为一无所知,也能知道二当家如今是强弩之末。
山下的陈边正看着渐渐要将整片三离路焚烧殆尽的火势,早已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准备踏马上山,各部协同,不能有丝毫马虎,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虽然自知在这火势中,无论是哪路仙人来此,都是九死一生,但不会贪功而躁的陈边正深知,无论哪次出兵,军队阵型都当有一丝不苟的态度。这也是陈边正为何在调兵遣将上在南境信手拈来的底气。
突然,天公乌云密布,而后下起倾盆大雨,暴雨和火势冲撞在一起,发出毒蛇吐信的丝丝声。火势一下便去了十之六七。
陈边正虽有诧异却未有丝毫担忧,毕竟已经将三离路付之一炬,山匪再无藏身之地,己兵顺势而攻,当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其次,那群山匪能不能挺过火势还两说呢,即便挺过了,如今应当也是精疲力尽,只是一群余孽罢了。
而后率先策马而上,手下见状,也紧随其后。先锋斥候打前锋,刺探敌情。而三离路群山环绕,地势险峻,不宜骑兵冲杀,因此后续大多下马步行。
而只有不胜脚力的南若行和为一军之首的陈边正御马上山。
“报!发现一处山寨,但却没有山匪的踪迹,连一具尸体也没找到。”一名斥候在已成焦土的山坳上,穿梭而下,跪在坐于大马上的陈边正面前,低头说道。
“再探。”陈边正仅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也不畏正在下的瓢泼大雨。毕竟如今六千精兵在手,即便山匪可能有些地窖亦或是险地可以避火,但也不会让这位中郎将有丝毫担忧。
约莫两刻钟左右的光景,又有一名斥候来报。
“报,在三离路一处清湖池处发现一行人的足迹,往东面去了。”
陈边正闻言轻笑,东面亦有自己的部下,如今正好成包围之势,瓮中捉鳖。于是下令道:“吩咐西面部队,不用缓行搜寻,速去东面与我军汇合,将山匪一网打尽。”
“是!”
三离路东面,一行苟延残喘的山匪往东面缓缓而行,本就被大火烧得满是木叶残灰的地面经过大雨一冲变得泥泞不堪,沿路留下深深的脚印。
而二赖子正扶着王敬刀,王敬刀被那株火树砸得可见骨血,这样伤筋动骨的一砸,即便是小大夫用药涂抹一番,也只是勉强减弱那份火辣辣的灼烧感,但一股钻心的疼痛仍然让这位铁血汉子吃疼咬牙,难以稳住身形。
才走出没有五里路,迎面便有一队人马驻足等待,而后几乎同一时间,其余地方的步卒也悉数汇合,陈边正姗姗来迟,但却正是兵匪僵持之时,为时未晚。
山匪中有人见这架势,六千精兵将他们团团围住,本就身疲力乏,哪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不用多想,若是打起来便是任人鱼肉的份儿。
二当家扫视了一番,缓缓踏前,中气十足地对高骑骏马的陈边正道了句:“放行!鱼死网破的事儿不好,我兄弟命金贵,你们赔不起!”
看着从烈火走出,满脸黑炭被雨水冲刷得污秽不堪的负剑青年这般说道,惹得陈边正不禁发笑,这幅情景不是色厉内苒又是什么?
“一群即将成为阶下囚的匪寇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陈边正笑意更浓,对于已是垂死挣扎的匪寇不屑一顾。
那负剑青年看不清脸色,却也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将剑鞘一体立在地上,双手按剑淡然道:“就凭我姓柳,名南风,来自墨国。而此剑,名曰‘飞鸿’!”。
姓柳没什么,名南风也没什么,天下参差千万户,有个叫柳南风的又有什么值得让人侧目的吗?
但若是来自墨国,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世人皆知,在墨国百万户,只有一户人姓柳,而这一户不是别人,正是为墨国十年前写出一书《庚卯变法》的三朝忠烈,百年文臣柳家。而如今墨国当朝皇帝,其名字便有一个“风”字,而独独只有柳家一子被前朝皇帝特敕南风二字为名,不用避讳太子名号。
一旁已被雨水冲刷得面容憔悴的南若行,深知各国朝政中事。闻言脸色大变,不敢出言。他当然知道三年前,墨国京畿之地彭城,有一剑穿过墨国文武百官身侧,从皇宫大道呼啸而过,就直直悬在墨国如今当朝皇帝的脑袋前。文武百官吓得长跪不起,甚至有些文官自那一次变故之后便再不敢上朝议政。
而曾经在武道上登堂入室的陈边正则了解更多,自古武道登堂便是继承七百年前道教鼻祖张离道人的衣钵,将修行武夫归为登山。取九重山,其意九九归一。登山九重,可入太一。太一之后才可望气运门槛。
而墨国文臣世家柳南风,虽出自书香门第,但确是个登临武道的天纵奇才。八岁习武,十六岁入九重山,但十七岁说了一句话,让天下武人嗤之以鼻,觉得是在信口开河。
“武境有十重山,我看到了。”
此话一出,让原本各大江湖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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