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财!”负剑青年极其内敛的语气说了出来,而在混迹这条道上多年的老油子,一听便觉得不对味儿,这明明是个外行啊。但貌似负剑青年已经觉得自己太过盛气凌人,又满脸歉意的说了句:“前辈稍微给点,意思一下也成,山寨快揭不开锅了。”
那位老江湖被这一来一回搞得恼羞成怒,山匪杀人劫财在这一带都快成天经地义的事儿了,但如今碰上这么一位不称职的山匪,总让人觉得是道貌岸然的老油子,委实膈应人。
最狂妄的莫过于还异想天开的一人截胡,恰巧想着给后面最近新收的弟子立一立威,脸上漏出邪魅一笑,二话不说直接出招,抽刀便要近身搏杀,挥刀朝负剑青年头上果断劈下,在这悍匪横生,军旅难达,想要活命就不得不搏命的地方,人命不过草芥耳。
负剑青年却极为沉稳,甚至沉稳到了自负的境界,他未曾有一点拔剑的意味,仅是身形灵动的倒翻开来,随即借力一脚踏在老江湖的面门上。这一脚便让这位在各大镖局混得风生水起以专攻下三路著称的老江湖再没从“镖局城”中抬起头来。
随后山寨劫镖,有着负剑青年的保驾,劫镖行动无往不利,山寨也是捞得盆满钵满。随着越来越多的货镖到了这一带便泥牛入海,各大镖局威望急转直下,让本来门庭若市,走镖无数的各大镖局变得门可罗雀,生意惨淡。硬生生饿死了几家镖局之后,走镖这一行道在这一带便彻底垮掉了。
本可以财物全收的负剑青年却又说了一条令人费解的规矩。“以后财物,无论如何,只能取两成!”
这让多年为财刀尖舔血的王敬刀十分郁闷,可面对给山寨带来实打实的威望及满箱满箱的金银财宝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把脖子系在腰带上走货的商贾们日渐发现,这一伙匪寇其实只越货不杀人,并且劫取钱物只会取其两成时,还没请镖局走镖花出的真金白银多时,便也各自释怀了。甚至当这一帮匪徒在这一带一家独大,让商贾没有后顾之忧时,有些精明的商贾甚至会感激涕零的自个儿乖乖送上与货物两成以上四成以下等值的钱财来孝敬山寨时,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提刀手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不杀人,也能有钱赚。
而最让提刀手对这位青年转性的是有次恰巧山寨杀野猪庆功时,出现了两个没出息的草包匪寇居然晕血,一下子便唤起了提刀手的忧患意识,这样下去,咱还是土匪吗?不成了娘们吗?更是恨铁不成钢的大骂:“将来若是官府剿匪,这些没出息的东西就该死在最前面。”
但当看见负剑青年把两个晕血的匪寇亲自背到房间休息,倒了两碗水放在床头,顶着寨主给的二当家头衔,亲自提着短刀,利落地把猪肉分好,干着本该初入山寨的可怜儿干的劳活时。提刀手和这位青年从开始的无话可说,成了无话不谈。
不为别的,谁让这位爷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难以度日而不得不落草为寇的人带来了一个他们最不该拥有,却也最稀罕的东西。
人情味!
唯一让王敬刀感到遗憾的有两个地方,一是这位爷在三离路劫镖的三年,打劫总是不气派,不够唬人,他苦口婆心说了不知多少次,二当家还是拿捏不好气势,每次出场还得他来抛砖引玉才行,这可愁死他了。只能默默感叹,二当家,武功上没的说,是个实打实的高手,可打劫的功夫上,还是不入门啊!
二是从没见过二当家的拔剑。王敬刀常常就在想,咱不拔剑的二当家便能在三离路横着走,那拔剑的二当家又当如何呢?
王敬刀想了三年也没想不出来。
素平城城门内,一行车马快马加鞭地赶到城门口。城门士卒看着来势汹汹的城内豪门子弟,再听闻是城内太守的大公子执令而来,士卒头子打心里确定,今儿是个实打实露脸的好日子。于是给了个眼神,原本慵懒倚在城墙或是坐在地上的守门士卒,转眼间便精神抖擞,一列排开。
但令士卒头子大失所望的是,大公子到城门口就没掀开车帘举动,倒是那满身铁甲的开道人,手持令牌,威严的说了句“令牌在此,放行!”连开道人都没正眼瞧他。
可极会拿捏人情世故的士卒头子倒也没有就此放弃,既然不能在大公子面前露面,那露个声儿也是顶好的。仍是隔着车帘,提高了几分嗓子,即便听到马车内传来阵阵与疠疫症状相同的咳嗽声音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句:“放行!”待一队人马出城后,还不忘说句:“大公子慢走,我等在素平城静候名医。”
虎背熊腰膂力惊人的士卒待一队人马走远后,傻乎乎问了句:“咋大公子出行寻医救城,还带上一车丫鬟和一车财宝啊。”
“疠疫横行,城内百姓民不聊生,大公子不畏寒暑,不辞辛劳出城为百姓谋福祉,他就算带十车丫鬟,十车珠宝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为首的士卒头子给了这个多嘴的榆木脑袋一板栗,训斥道。“就凭你那点人脉,你出城能找到名医?找了名医敢来?”
那没眼力见的士卒哑口无言,只得尴尬地笑一笑。
当车马从师徒二人身边过时,藏在锦车绣帘里的公子哥,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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