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宛问他,李克定又不自觉的看了柳之思一眼,对众人说:“我哪有这个本事,当然补不上的,但我觉得如华盖那样的人,要是向他请教的话,或许真能补上,或者风国仁老师也能补得上。”
柳之思注意到了李克定的眼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不自觉的对视,让她感到了李克定内心的某种渴望。李克定也从柳之思温柔喜悦的目光中读到了些什么,说完之后,便独自沉思。于是,因为其他人都在思考剑鬼山水的下一句如何补上才好,一时厅中出现了少有的沉默。
还是柳之思首先回到了现实,做为主人,她不能让大家冷场,于是又把话题拉回到刚才的测字上,趁众人略做安静,便对秦宙说:“今天的测字,让我耳目一新。讲到测字,秦宙确有独到之处,很多人都非常认可,所以我们今天要感谢你给的提示。”
秦宙见激起了各自的心事,因怕众人误会,又说:“从来好事多磨。倘然你只想随波逐流的过一生,任由世俗摆布,就全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如果还想尽人力,追求美好姻缘,我劝诸位仔细思量我的话。做为同学,言尽于此,我已经尽力,各自的造化只能凭自己了。”
接着秦宙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又说:“现在咱们年轻,也许不觉得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重要。但我听师父说过,人生几十年倏忽即逝,没有那么多机会去改正错误,很多人因为总觉得来日方长,于是一声再见,就再也不见了,希望我们不会如此空留遗憾。”
陆宛心想,如果我和李克定一声再见之后,就再也不见,那样的人生,真是一点乐趣也没了,不禁心下凄然。
李克定想起在梦中曾经无数次寻找柳之思却不得一见,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觉得胸闷异常,不由感叹人和人一旦擦肩而过,想再会竟是那么难!忍不住再次看向柳之思,却见她也在注视自己,四目相交,李克定觉得似有微微电流流遍周身,心头无明喜悦。
柳之思冲李克定一笑,而后看向陆宛,见她的眼神复杂,已不是原来的只有柔情,想是把秦宙的话真当一回事了。暗道:‘如果克定和陆宛之间生出嫌隙,那会怎么样呢?’想到这里,柳之思对李克定说:“克定,你不用心焦,我想只要你好好把握机会,千万别等到‘花亦凋零草亦衰’不就行了吗,又何必忧心呢。”
李克定对和陆宛的婚约,从来都是一心想着去履行,因此感激的看着柳之思说:“借你吉言,秦宙今天测字,着实给我上了一课,感谢秦宙。”说着端起茶来,向秦宙致意。
正是仲春时节,柳之思送走大家,天色尚早,便来见外祖父柳胤。恰好柳胤刚刚看完次子柳业刀发来的电报,心情正是舒畅的时候,见柳之思进来,对她说:“之思,你二舅已经调任津海道了。”
柳之思拿过电报,简略看后,赞道:“二舅真厉害!”想起升迁不易,又问外祖父:“二舅从申州到津海道,也算是升了一级,怎么去的这么顺利?”
柳胤对外孙女说:“时机好啊,袁世凯自找倒霉,给了咱们机会。你二舅在申州做的两件大事,让他不想升迁都难。第一件查处瞒报田赋,支持商业发展,这个增加了官府和民众收入,上峰高兴,民众也开心。第二件是他反孔的举措一箭双雕,谁都知道袁世凯尊孔,反孔也可认为是倒袁,况且现今舆论重要,你二舅因为拆除文庙,一下子闻名全国。有这两项,再加上官府缺钱,若由你二舅主管津海道实业,把在申州的经验推广,会增加津海道多少收入。这次你二舅能顺利升迁,主要你的谋划之功!”
柳之思已经站起身来,走到柳胤背后,给老人家捶着肩,听到夸奖,忙谦虚说:“哪里嘛。都是您看的远,对二舅教导有方,二舅才政绩卓著的。”
柳胤很享受外孙女的小粉拳,品着茶问:“之思,今天见到李克定了,你看他对传统的态度如何?”
“见过了。虽然还算不上了解他,但我看此人是坚定的儒者,对传统的态度很谨慎。”柳之思回禀着。
柳胤开导说:“看来此人有自己的思想,你要结识他师父普云,通过他是最好的途径。”
柳之思还是不解,便问:“普云退隐已久,还有什么大的影响吗?咱们何必非要结识呢?”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曾和普云有过一面之缘,可惜没有实际交往。别看他退隐在河间,可依然树大根深,故旧如麻。”柳胤对普云一直神往,羡慕的说。
柳之思不由在想,普云的身边,还都是些什么人呢?难道他依旧有偌大吸引力,便问道:“现在的实力派,都是北洋系的吧,他怎么还有支持者?”
柳胤慢悠悠的说:“还是政见和世交的关系,当年淮军的影子,依然飘荡在北洋之中,普云就是那个产生影子的人,北京、江淮、湖广、西北等处,不论政界、军界还是学界,支持他的人都不少,万万不可小觑。”
柳之思还是疑惑,又问:“他这么多支持者,为什么成不了大事呢?”
“因为他没有‘旗’可打,普云想打的旗,是清王室的立-宪之旗,和袁世凯差不到哪去,一旦打出,必然被全国声讨,你想他还能成什么大事。我说普云不可小觑,是因为他虽然成不了大事,却能坏了别人的大事。袁世凯的事情坏了,就有他的功劳。咱们家的影响力还差的太远,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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