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那时十几岁,瘦的和猴子一样,呆呆的站在洞口往里望。
“我告诉你,休想耍花招!你要是敢跑,老子逮到你非得扒了你的皮!”看守颜良的伙计说。
颜良并没有理会他,就在那直直的盯着洞口,心里面忐忑不安。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颜良并不知道,不过他站在那洞穴入口,时不时就听到里面凄惨无比的嚎叫。
他的心跟着那嚎叫一揪一揪的,虽然他很想下去看看但是又不敢,身后的那个伙计看颜良是个小孩儿,开始的架势还恶狠狠的,但是听到洞里面的声音后,腿不自主的就发软了,他紧张的听了一会儿洞里传出来的声音然后转身就往那断崖的铁索方向跑。
那嚎叫此起彼伏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安静了,他大着胆子摸着洞壁,慢慢地走了进去。
洞里面黑得吓人,真的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着,甚至听到了深处不知道是谁的喘息声。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投入到了黑暗里,那黑暗收缩又扩散,考验着他的瞳孔,他的脚步摩挲在这洞穴里,四处回荡,向前看去,黑暗无限的蔓延,那么远,有那么近。
颜良害怕了,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就在他决定放弃深入要往回跑的时候,突然就被人用手抓住了手腕!同时从身子后面掏出了什么东西硬往颜良的怀里塞,那人声音带着沙哑,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的对颜良说:“我儿快跑!拿着东西跑!快...!”
原来是杨二瘸子,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他现在的状态竟然如此的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颜良当时急得哭了,他拽着杨二瘸子的手不放,想用自己那点力气把杨二瘸子拽出来,但是颜良那点劲儿根本不行,不但没拽出杨二瘸子,自己还仰面栽了下去。
“听我的话!拿着东西跑,想办法去北京找你古叔!”这是杨二瘸子最后喊出来的一句话,话音刚落,突然整个人就不见了!
颜良吓了一跳,他抓起了杨二瘸子塞给他的东西就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颜良没时间去看他爹塞给他的东西是什么,他顺着来时候的路头也不回的跑,一路跌跌撞撞,他甚至还看到了那个看守他的那个伙计的尸体。
他无暇顾及这个伙计遇到了什么,他的脑中只有他爹说的那句话:想办法去北京找你古叔。
回到西川山村的颜良第一时间打开了他爹死也要让他带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沾满了血渍的破布,由于包起来的时候很是匆忙,所以另一半是漏出来的,是一件黄金盔甲,不过不是很完整,盔甲的肩膀少了两片金箔,下摆也少了几片,他不知道这东西值不值钱,或者怎样,他只知道老爹用命都要护住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留下来。
之后的几年里,颜良一直在乔装打扮,避开了王海湍驻扎西川那些接应的眼线,然后也从没有忘记再去一次那断崖的洞穴。
那几年西川的大旱,他也经历了,从远道而来慕名前来探宝寻墓的人也有,他每每遇见这样的旅人,都毛遂自荐给他们带路。
他的目的就是想再去一次,想去看看自己的老爹当年在洞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找到老爹的尸首,哪怕就剩下个头颅,也要让老爹入土为安。
可惜那些寻宝探墓的都是怂包,山谷过阴风说是闹鬼,晚上不敢进山说有鬼打墙,白天只走二里,怕累。
几乎都是走了连一半都不到的路就要折返回去的无力人士。
慢慢的颜良看淡了,也同时在这样一个艰苦的环境下渐渐成人,言行举止老道奸诈,最后他耐下心来,寻找机会,于是又过了一年,王海湍的眼线们也是受不住这大旱的天灾,两三年未见王海湍的影子便都散去了。
颜良看出这是机会,于是收拾好行装便回北京投靠我古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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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说完了,黯然的抿了一口酒,我见他眼眶发红,似要哭,我慌忙打住,潘家园做买卖,一大早上最忌讳这个。
他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站起了身子把他那件破旧的藏蓝布衣脱了下来。
突然我觉眼前亮刺刺的晃眼睛,定睛去看,好家伙,颜良身上穿的正是他说的那件金箔盔甲!
我赶紧把堂子里的窗帘拉上,外门用木毡子扣了,我生怕这时候进来个人看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颜良脱下了这件金箔盔甲,拿给我看,我端详了一阵子,发现这金箔盔甲虽然在阳光底下些许耀眼,但近距离去看的话,实际上已经褪了很大程度的原色了,在墓里久了,是很正常的,不过这金箔盔甲并非以布料为底趁,而是金箔间都用鱼线一般粗细及其硬实的丝线紧密相连。
看这工艺以及这金箔制的金甲,有点像唐代的产物。
这瞅了半天,我突然就犯职业病了,我看着金衣的空当偷摸摸的瞧了两眼颜良,然后我把金甲一放:“你这要当钱?”
空气瞬间凝固。
颜良俩眼一懵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下巴壳,一拍脑门!人家是来投奔的,又不是来当钱的。
我嘴里含糊的嘟囔了一句,想转移颜良的注意力,让他把刚才那句话忘了得了,我把这金甲托在手里,越看越觉得有那么点眼熟。
方才听颜良的嘴巴里出现的那位将军,又联想到手里的金箔盔甲,我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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