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浩瀚的佛光震动破碎,阵纹流转的高台崩碎瓦解,这个时候的司徒笙终于有些理解魑魅上将军所做出的决定了。
其实司徒笙能够入石藤山之眼,让石藤山将其视作衣钵传人,便是因为二人在行事风格之上颇为类似。
这也便意味着司徒笙其实并不赞同魑魅所做出的避战之举,从其心中深处,他还是更加向往面对威胁之时放手一搏,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夺取一线生机。
然而现在面对这种情景,他的心中也忍不住陷入了低迷。若是如他心中所愿的那般,汇聚全军之力与其一争,或许能支撑得更久一点,但是一旦失败,便是整座城池的力量灰飞烟灭。
这代价太大了……
司徒笙蕴含着复杂的神情,那位女将军在开始运作之时,对此时此景便有所预料了吗?所以才会让他们尽数躲入这空间和阵法的间隙里面。
七大宗师,荡魔法阵,如此辉煌之威都无法与之抗衡,凭他们这些还未曾踏入宗师境界的低阶武者,即便数量再多又能如何?
若是那几位前辈尽数战死,这城池之中还有谁能够调配发挥他们的力量,与那邪物一争高下?
司徒笙面上半点神情未露,心中却是一片悲凉,武道之路多荆棘,其中这最残酷的一面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不成王道,终究还是蝼蚁。
突然,一阵翁鸣之声从外界传来,即便是立足于阵法和虚空间隙的他们都觉得精神一震,一些思维涣散的武者也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将目光投向了那崩裂的高台之中。
在那里,无数金光如同受到了牵引一般向着中心汇聚,原本的赤金之色更是在无数金光的累积之下化为了暗金的光泽,如液体一般流淌在虚空之上。
高台碎裂,所扬起的烟尘在金光之中被驱散一空,断壁残垣之中,一座庞大的阵法悬浮不动。
那是被铭刻在点将台中的阵法,之前绽放出无上佛光的“金钟荡魔大阵”,作为阵法依托的点将台已经崩毁,其中所刻印的无数阵图都已灰飞烟灭,然而这座在之前的对峙之中已经受损的阵法却并未随之破灭,而是挣脱了承载它的高台,化为纯粹的金色图纹悬浮在了虚空之上。
隐藏在空间间隙之中的司徒笙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微微有些漠然,阵法图纹脱离载体而凌空显化,必然需要极其庞大的力量推动方才能够做到。
就像石藤山当初率领大军军阵演化刑天阵图之时,汇聚万人之力,方才令军阵阵图化生而出,演化出刑天法相之影,自虚空之中舞干戚而动,诛魔破邪。
眼前的情景和当时何其类似,只是此时悬浮而出的阵法比起当初的刑天阵图还要更加庞大,石藤山乃是汇聚上万人的本源之力才能够展现大阵的锋芒,此时的这里,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这更加庞大的秘阵?
七位宗师的力量?
差得远呢,即便是御魔关九位上将军齐聚,也不可能展现出这等庞大的声势,唯有王侯境界的力量方才能够使阵法演化于虚空之中,脱离载体,亘古而存。
只见那佛门大阵之下,一道蕴含着辉煌之威的金光从断壁残垣之中显化,带着贯通天地的威势穿过那凌空悬浮的佛门阵图,直通九霄之上。
在那里,有着一个被数之不尽的青色丝线所重重缠绕的庞然大物,就好像是一个被重重束缚的蚕茧,烈阳从中投下的阴影遮蔽了数千丈的大地,令人望而生畏。
那连通天地的佛光自下而上冲刷在那蚕茧之上,那让金色佛钟倾尽一切都不得脱身的七魄线网在这佛光之下,就如同烈阳下的残雪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融、溃散,眨眼间先前那口贯通天地,威压一方的佛门荡魔法钟便重新浮现在了天地之间。
“那是……什么……”
恒河三千界,所有隐藏在空间间隙之中的武者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那从废墟之中爆发出来的力量带给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威压,即便是躲在时空的间隙,也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王道……境界的……法力……”
司徒笙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战栗感,目光如火炬一般死死地望着那片废墟的中心,退散开的烟尘早已不能阻挡他们的视线,只是那浩瀚的金光依旧让其中的情景显得分外模糊。
他竭力将法力运转到双瞳之处,这个时候他就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不从家族传承的武道功法之中,选修一门上乘的瞳法秘术。
终于他在那几乎化为液体的佛光佛性里看到了几道模糊的身影,让他脸上微微怔愣的同时不由得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立于阵法之中的几位将军并没有在先前的争锋之中败亡?他们还活着,活在那浩瀚的佛光庇护之下,并未灰飞烟灭!
………
在那恒河三千界中无数人念头翻转之时,那位于校场中心,原本的点将台屹立之处,此时的断壁残垣之中,神情微微有些木然的魑魅终于恢复了些许知觉,这才向着四面八方打量过去。
此时她正靠在一块碎裂的青石之上,微微的寒气顺着她的脊背涌入身体之中,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痛苦,只是觉得微微有些麻木。
那是极北之地特有的古寒石,是在无数年的冰霜敲打之中方才形成的顽石,并没有什么非凡之处,唯一的特点就是足够坚硬。
真的是足够坚硬!即便是武王境界的武者想要将之震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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