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画面之中的那杆方天画戟,叶寒心中便已经了然了。
毫无疑问,这就是先前那名魔将的过往,虽然不知为何叶寒会看到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但想必与先前的那记破魂法咒有关。
而在哪些记忆轮转之间,一个苍凉悲戚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传递了出来,在那记忆的最后,是一片漆黑荒凉的景象,一个身披战甲的背影,充满了萧瑟与凄凉。
那穿戴着威武战甲,手中紧握着方天画戟的身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魁梧模样,而是隐隐之间出现了些许佝偻,那坚硬的头盔下面露出一缕缕花白的头发,显然是英雄的末年。
“大军十万……伐魔渊……败……王侯死……诸将殁于阵前……退……不得……起至宝……避阵法……逃入魔山……”
“入阵……困……蹉跎十载……方得悟……晚矣……”
那一幅幅千疮百孔的记忆碎片似乎被猛然间扯远了,露出那名盘坐在地面上老将身边的场景。
那是一片漆黑色的土地,破损的战甲,朽化的兵刃遍地都是,除了那个苍凉的背影之外,在其身后密密麻麻,都是倒卧在地面上的尸首。
那是一幅整体黑色的画面,除了那遍地腐化的黑色尸骨之外,还有那笼罩在天地之间的漆黑气流正在不断地侵蚀着他们的身躯。
那个年迈的老将,是整片记忆之中唯一活着的生物,可是纵然如此,也像他说的那般,已经晚了。
这位纵横沙场数十载的上将军,在攻伐寒渊之时,看着无数袍泽战死沙场,所向披靡的王侯也埋骨凡尘,他已经挫失了锐气。
十万大军到最后只剩下数千残勇,在他的率领之下却未能退回关隘,在重重魔物的包裹之中,他也只能铤而走险,闯入了葬帝岭这么一处上古禁地。
然而,在进入这一座禁地之后,他才发现,这所谓的葬帝岭,竟然是一方上古流传下来的宗门遗迹,其中定然存有数之不尽的瑰宝。
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出了这方洞天福地的不凡,如果是能够拿下这处上古宗门的道场,他们不仅不会是败军之将,还会是有功之臣。
如此发现,自然令他欣喜若狂,已经失了方寸的他,完全忘记了葬帝岭被称为禁地的原因,也忘记了他们正处于危机四伏的镇寒洲。
对于一个常年征伐沙场的战将来说,那触手可及的功勋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抵挡的诱惑。
即使他们都知晓贪功冒进是兵家大忌,可这就像是罂粟对于瘾君子一般,哪怕明知那是死亡的陷阱,他们也无法将之舍弃。
接下来的一切,他们就犹如有神灵相助一般,虽然在这处遗迹之中折损了不少士卒,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
在王朝军阵之下,那些阻拦在他们面前的妖兽、阵法,通通化为齑粉。而他们一行人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不到三日的时间便彻底掌握了这处上古遗迹。
攻占此处上古遗迹,从中所得的珍宝功法无穷无尽,将之尽数带回帝都,而后便是理所应当的加官进爵,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后来的一切顺风顺水,获得王君的恩典之后,本来便位列上将军的他,在获得了王朝的资源支持之后水到渠成地突破了武王的境界,裂土封王!
时间飞逝,这位将军也度过了人生最璀璨的年代,他的身形也不带挺拔,脊背微微佝偻。
到了人生的暮年,他却已经是整个王朝最具功勋的存在,功名利禄,位极人臣!整个王朝也难有人能出其右。
而在他年迈之时,带着儿孙重新又登上这座当年他曾攻伐下的上古遗迹之时,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古怪之意。
回首望去,整座浮空山上下尽数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这几十年的岁月里竟然没有半点变化,整座山岭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虽然这处上古遗迹之中的宝物,在当年大多数都被他带走了,可是这方道土也是难得的洞天福地,为何王朝从未派人将其收归麾下,为其所用?
即使王朝因为不可预知的原因对其三缄其口,可王朝攻下一方上古遗迹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王朝又如何左右天下悠悠众生。
世间武者,最不缺乏的便是亡命之徒,他们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可以付出一切代价。而在这数十载里面,却一直没有人前来探寻这方遗迹之中的机缘,着实在太反常了。
况且当年他在率部攻伐秘境之时,面对这方遗迹之中的重重险境,不知折损了多少兄弟。虽然他们的尸首大多都随地安葬,可是在当年却留下了墓土坟碑,以做他们的长眠之地,可是如今却已尽数不见了踪影。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此反常的事情,他这位戎马一生了的老将军,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老人布满了皱纹的手掌盖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才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自己那双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却不愿意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人轻轻的拉扯,回首望去,才发现是一个如同粉玉雕琢而成的瓷娃娃一般的女童,正在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角。
“太爷爷,你怎么了?你不是要跟月月讲讲当年的故事吗?”
女童那双乌黑的大眼睛仿佛一汪清泉,晶莹剔透,纯净无瑕。这是他第六子的孙女,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他,也是儿孙满堂的人了。
年迈的老者手指微微颤抖,伸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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