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墨轻声道:“母亲过世之时,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这些年没尽到做兄长的职责和义务,甚是惭愧。昨儿经过那生死一劫,眼看着她依然鲜活,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韦书简的眼里有了忧伤:“看你们兄妹感情深厚,为兄真是羡慕。不比我韦府,兄弟姐妹就有二十来个,真真是教人头疼。”
宋雨墨笑了:“韦兄这样的机敏人,就算是再多出二十个兄弟姐妹,你也是游刃有余的。”
韦书简再度展颜,摆出超级无敌自恋的自信:“这倒是。”
宋雨墨由得他故作姿态,将眼睛望去别处。
韦书简却是一笑:“宋兄生得这番好模样,想你那个妹子也一定是个璧人,京城盛传宋府出美人,为兄一直都艳羡得紧。若是有机会,可否容为兄去府里拜访?”
宋雨墨眉头一拧,但还是礼貌回道:“自是欢迎韦兄到访。”
韦书简笑道:“你可别满心委屈,我姑母是当朝贵妃,虽然父亲未入官场,却也是京城首富,不会辱没你宋家的门楣。”
宋雨墨眼里含笑:“可不正是因为如此,给你说亲的人把你家的门槛都踩破了么?据说韦兄才十岁的时候,就被订了亲,真真羡慕你这样的好福气。”
韦书简气结,脸庞都红了:“那都是父亲订下来的,可不关我事。这门亲事,在我这里可做不得数。”
宋雨墨扬眉道:“只怕还真由不得你说了算。”
这话是赤果果的打击……
二人再不说话。韦书简更是面色阴沉。
他的姑母是贵妃不假,虽是远亲,是以京城的人莫不是想巴结讨好。
在他方才十岁的时候,父亲便给他订下一门亲来。算来那门亲倒也不错,中书侍郎家的庶女。虽说是庶女,但中书侍郎乃正四品,官商联姻,却也是良缘。
韦书简满十五岁后,杨府便催婚。都以韦书简尚在学业进取中而拒了。
那杨如意小姐生的却也不差,也同韦书简见过几面,无奈韦书简偏是对她冷言冷语的,生不起多少兴趣。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自然是没有两情相悦来得那么欢喜罢了。
二人看着先生走了过来,就一起进书堂。
进去的时候,还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再不动声色的坐下。
先生进来,就看到一个香艳的肚兜像一直花蝴蝶,到处乱飞。
学子们硬生生停了手住了脚,亦步亦趋的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
可怜那肚兜,就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先生将它拾将起来,气得脸青面黑。
自己每天教一些圣贤书,结果呢,一个肚兜被这帮小子趋之若鹜。
罚!
必须罚!
除了规规矩矩坐着的宋雨墨和韦书简二人,其余的抄《仪礼》五十遍。
明儿一早上交。
宋雨清红了眼睛,他真的只是个受害者啊,是那些人总是要把肚兜往他怀里砸,他只能四处逃窜躲避啊……
午休时间,学子把自己带的食盒打开用餐。
富二代的口粮自然都是精细无比,每次打开食盒,宋雨墨都会想到自己已故的母亲。
如果她还活着,他这食盒里的饭菜一定更加可口。
大夫人过世的时候,雨墨四岁,雨乔三岁。
老夫人一个人照看不过来这两个孙子,就把哑巴孙女带去照庭苑先养着。
将雨墨交给奶娘照看。奶娘在乡下有老公儿女,但凡有点好东西就想偷摸着托人带回乡下去。
她对雨墨倒也疼爱,却总是比不过亲生母亲的。
反倒是几个丫头对他格外上心,可是一想到父亲和李小娘那点事,雨墨就总觉得那些丫头别有用心。
若是她们只看重了宋府的家财才对他好,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食盒是柳儿天不亮就起来给雨墨备下的,饭菜一日比一日更新颖好看。据身边的书童小安说,柳儿为了让少爷每天吃到不同的菜式,请教了府里的好多老婆子。
可不是免费教她的,她答应给她们绣手帕绣鞋面。
小安是雨墨十岁的时候,老夫人特意买回来给他的,跟雨墨同年,总归是既有了个玩伴,又能帮着提书柜。
至于柳儿,是老夫人给雨墨的,自雨墨十岁起就近身伺候他了。在一些大户人家,通常男子还在青春期的时候,就会安排一个模样处事均不错的丫头近身伺候,有的干脆做了通房,让男子早日懂得房中事。
柳儿比雨墨大了三岁,自然是比雨墨懂事许多。所以暗下是有那份心思的,便越发的对雨墨尽心。
然雨墨虽然十五,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极好的保持着跟柳儿之间的距离。
所以,雨墨身边对他最贴心的两个下人就是柳儿跟小安了。
同桌吃饭的韦书简看着雨墨的饭食,羡慕极了的样子:“你这个糯米甜糕做得跟一朵花儿似地,亏了你舍得下口。还有你这鱼羹,撒的这几瓣玫瑰,只觉得活色生香了。我拿着眼睛扫了一圈,每天就只有你的饭食最养眼。”
宋雨墨淡然道:“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饭食,你也艳羡了?”
韦书简眉目带笑:“只怕伺候你的那些丫头,把你这样的少爷放在心窝子里,才有这样精致的心思。为兄自然是艳羡的。”
宋雨墨淡然道:“那你我就一起吃吧。”
两个人就把食盒摆在一处,共同吃了。
实话说,雨墨的饭食好看是好看,却没有韦书简的好吃。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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