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段兄,我怕是害了风寒症。”
“瞎说,只是晨间太凉,打几个喷嚏而已,怕什么,赶紧把衣服拧拧,先上老安那烤烤火,用些饭食就暖和了。”
“走走,这笔账一定要算在段易峰身上!”
“和他算账?他那宅子都是相好送的,拿什么赔给你?”
“好像也是,回头找云姑娘评评理,也拾掇拾掇他的性子。”
“算了吧,云姑娘爱煞了段易峰,说不得今年就要自赎己身下嫁给段兄了。”
“倒也成就一段佳话,只是段兄历来听云姑娘的话,和云姑娘成婚后再去莳花楼怕也是不便的很,那时我浔阳四公子岂不是只剩下你我兄弟?”
“名存实亡啊!”
崔尘束光着一只脚,露着两条小腿一蹦一跳的和张博轩向老安的店铺行来。
老安的店是个粥店,本是给赶集的商贩提供早食的小店,可难得的是这地点选的格外的好,就靠近这莳花楼的画舫,像浔阳四公子这样早归的客人也不在少数,都习惯在他这弄些简单的稀粥润润肠胃。
今日天色已经很晚了,该走的客人也都走没了,老安也准备收了摊子回家,看到一瘸一拐走来的崔尘束和张博轩二人惊讶不已,赶紧收拾出一张桌子,将二人迎了进来。
“崔公子和张公子这是脚下没落稳,落水了?”
“老安,莫问,又是刘家那孙子,皇亲国戚,了不起啊!”
“哎呦我的崔公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老安赶紧左右瞅了瞅,见左近当真再没有人了,才放开崔尘束的嘴。
“呸!老安你怎么也怕起事来了,真是人越老,胆越小。”
“二位公子见谅,小老儿活到这把岁数了,哪里还有二位公子这般雄心?要不是还有些兄弟照应着,这买卖也快做不下去了。”
“哦?听你这话,似乎话里有话啊,哪个敢在你头上搞?报个名号听听。”
“张公子说笑了,您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我们这些市井泼皮倒灶的破事儿哪敢在您面前言语。”
“先别说别的,赶紧支个火堆,你看我哥俩儿这德行,再等上个把时辰算是要彻底凉透了。”
“得嘞,二位公子等上片刻,我这就去。”
“还有没有甜粥,来上两碗。”
“有,有,我给您二位盛来。”
一边烤火一边喝粥,身子暖洋洋的,总算回过些气力来。
崔尘束和张博轩一边闲聊一边烤火,眼瞅着衣服差不多干了,在路上又走过来一人,向老安的店铺这边行来。
“崔公子,我这里有双草鞋,还是新的,您若不嫌弃先穿上,也省得光脚回家不是。”
“呦,老安你有心了,这锭银子你收着,权当谢礼。”
崔尘束接过草鞋套在脚上,别说,还真合适。
“公子时常有赏赐下来,小老儿感激不尽,哪里还能再要公子的银子?”
“收着收着,你没听见崔兄说的嘛,谢礼,不是粥钱,粥钱,唔,欠着,方才落水,钱袋好似也落在了水里!”
“哈哈,这一锭银子还是我鞋子里的!我连腰带裤子全舍了,你怎么着也要舍上一些我才平衡。”
“看看,看看,典型小人嘴脸。”
张博轩与崔尘束打闹,老安只得陪着笑脸,看看那边来人近了些,才开口插了一句,“来的好像段公子,怎么今日没与二位公子同行?”
“果真是那厮?”
“注意素质,素质,看我先扯了他的香囊!”
“张兄还叫我注意素质,段兄的那香囊宝贝着呢,你敢上手,你信不信再去莳花楼云姑娘掀了你的桌子!”
“唉,时也,命也,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跟了他段易峰了!”
“张兄这感慨来的晚了些,不然我去和嫂嫂说道说道,成全了张兄的心思,也算你我好友一场,如何?”
“莫闹,莫闹,方才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二人说话间,段易峰迎头走了进来,惊讶道:“崔兄,张兄,昨夜分手后不是都各自归家了吗,怎么又会再次相遇?莫不是?”
“段景!你少和我在这装老道,我问你,昨夜你在哪留宿的?”
“莳花楼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们浔阳四公子同气连枝,如今孟兄刚刚入殓你就花天酒地,怎么对得起孟兄?”
“就是,就是,我与张兄为了寻你,大清早就成了落水的鸭子,你说怎么办吧!”
“这话都从何说起?二位,二位!话说明白些,我怎么就对不起孟兄了,怎么就害得二位,这个,如此这般,这般狼狈了?”
“崔兄,还是你来给他上上课,我算看出来了,你我二人顶多算是装老道,他才是真老道!”
“那段兄我问你,昨夜你是睡在莳花楼的画舫上对吧?”
“没错。”
“今早我与张兄去莳花楼的画舫上找过你,却因为声音大了一点,被那孙子……”
“所以,怪我喽?”
“要不是你夜宿莳花楼,我们怎么会去找你!孟兄刚去,你就去莳花楼浪,你对得起孟兄吗!”
“云舒让我回去,我敢不去吗?”
“云姑娘?”
“她找你?”
“你们俩什么表情?我是那种不顾及兄弟情义胡来的人吗?”
“是”,“是”。
“……”
“放着小翠你们去问,是不是她昨夜来找我,说云舒要我回莳花楼的,崔兄,张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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