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娘不好,娘没用,差点让人卖了自己的女儿……”这次张氏所说的“不好”和以往常说的“不好”是完全不同的意思,以前张氏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连带着子女也不受重视。这次却是觉得自己一直被猪油蒙了心,只想的儿媳妇儿,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女,让儿女受了天大的委屈。
说着,张氏便泪如雨,甚至还哭出了声。
“娘,你别哭,你的伤还没好,要是再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徐秋怡赶忙拿了帕子给张氏擦脸,一边擦,一边柔柔地拍着张氏的肩膀。
兄妹几个好说歹说,终于将张氏劝住了。
本来张氏就还很虚弱,又经受了打击,哭了一顿,张氏的精力便有些不济,四兄妹又陪着说了两句话,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徐向晚精神十足地起了床,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因为已经分了家,从今天早上起,徐向晚一家便需要单独做饭了。
家里只有一个厨房,徐向晚一家要做早饭需要和上房的时间错开,所以徐向晚今天并没有起得很早。
昨天分家的时候,众人已经将分好的东西帮徐向晚他们搬到了东厢房来,如今就放在东厢房的小厅里。
分到的东西比徐向晚预料中的多了不少,这里面肯定是徐老爷子的功劳reads;。徐老爷子是个爱脸面的人,就算心里有所偏向,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在分家这种事情上更不会做出令人诟病的事情。
更何况,张氏受伤和徐向晚被卖的事情不知怎么就被村里人知道了,昨天徐老爷子出门的时候还有人问起。在这风口浪尖上,徐老爷子更不会做出亏待二房的事情来了。
即便如此,徐向晚一家分到的粮食总共也只有十斤,稻子才刚打来,尚在晾晒当中,要分到稻子,起码还得等上半个月。
不过,徐向晚已经很满足了。
“娘,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徐向晚梳洗好后便去了张氏的房间,却见张氏已经穿好衣服,走到外间来了。
张氏脸色依旧很黄,不过看起来精神头却好了不少,见着徐向晚便笑了笑:“你这孩子,娘是伤了头,又不是伤了腿,怎么还不能起床了?”
见张氏精神好,徐向晚心里也很开心,快走两步便来到了张氏跟前,抱住了张氏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牵出了门。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亮了灰暗的东厢房。
“娘,你应该多休息,起来做什么?”徐秋怡端来一大碗骨头汤煮的烫饭,见张氏起来,忍不住责怪道。
昨晚徐向晚留的白米饭还剩半碗,徐秋怡便依旧用骨头汤煮成了烫饭,里面还加了前天买回来的猪肝和一些莲白叶子。
张氏见着便要起身去接,却被徐向晚拦住了:“娘,这两天你就好好歇歇,等你好了以后有的是事情让你做。这些简单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就负责安心养伤就好了。”
女儿年龄都还小,却已经如此懂事,张氏心里是既欣慰又难过。
“姐,你去厨房做饭了?那边没说什么?”进了屋,徐向晚将烫饭递给了张氏,便转身问道。
徐秋怡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不让我用水,就连柴也不让烧。要不是阿公说了两句,恐怕连灶也不让我用呢!热这碗烫饭还是咱哥现去捡的柴,哥现在又去打水去了,人家不让用桶,还是找隔壁借的。”
徐向晚本来挺好的心情,在听了徐秋怡的话后瞬间便没了,上房那些人做得也太过分了,他们可是亲人,不是仇人。
张氏脸上也没了笑容,显然也没有料到上房那些人会做得这么绝。
村里的井离徐家大概有一里路。
正说着,五郎便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由于五郎年岁还小,营养又跟不上,身材便有些瘦小,即使扁担两头挂钩子的绳子已经收到最短,两只水桶依旧是擦着地走的,看起来不像他挑水,倒像是他挂在扁担上一样。
磕磕绊绊地挑了一路,两只木桶里的水都只剩半桶了。
张氏看得心疼,眼圈便红了。
“五郎,快来歇歇。”张氏放了烫饭,赶紧朝着五郎走去。
虽然身材矮小,但是由于经常地干活,五郎的力气还是有的reads;。
“娘,你别过来,别撞着你。”五郎一边挑着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东厢房的房檐放着一口破了口子的瓦缸,也不知道摆了多少年了,一直没有扔掉,此时刚好用来装水。瓦缸已经被徐秋怡洗得干干净净,就等着装水了。
徐秋怡和徐向晚一起上前帮着五郎将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水缸不大,装了这么些水,正好到破口子的缸沿上。
“哥,擦擦汗。”倒完水,徐向晚便用自己的帕子给五郎擦了擦汗。
看着三兄妹艰难地做这些事情,张氏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养好身子,不能拖几个孩子的后腿。
张氏从屋子里拿了五副碗筷,小心翼翼地将大碗里的烫饭均匀地倒进了小碗里,自己径直端了一个小碗吃了。
“这里还有四碗烫饭,你们兄妹几个都喝一碗。我知道你们都指着我快点好起来,我也吃了一碗。你们几个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不吃好点,将来可怎么办?”显然张氏已经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徐向晚兄妹几个吃烫饭。
听到屋里的动静,小九也醒来了。
似乎是知道张氏生病,哥哥姐姐们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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