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叶子还未被日光唤醒,小光头邢云旗却已开始了每日的早课。
师父告诉他,以他的资质,的确不适合修行释空门的明王诀,不过,他的性子倒是适合修行佛法。
邢云旗当时就不开心了,怎么总是提起这件事呢?他可是要娶媳妇儿的。
师父就笑着揉了揉已经长得寸许的脑袋,告诉他,佛法在心,未必需要出家,有空多陪慧远大师聊聊。
提起慧远大师,邢云旗便十分开心,已经知晓大师真实身份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曾经的那点善意而自惭,因为即便是在西凉王府里,慧明大师依然用他亲手扎制的那柄扫把打扫庭院。
这座清幽的小院子是西凉王特意给慧明大师居住的,在新的寺庙建成之前,慧远大师会一直住在这里,诵经念佛。
此院名曰静观斋,是释远大师自己起的名字。
静观万物长生道,坐等花开几落时。
西凉王倒是常去静观斋作客,与慧远大师共研佛理,而暂时还居住在王府之中的霍弃疾却是在忙另外一件事。
轻呼一口浊气,邢云旗睁开了眼睛,破晓时分他便出来打坐练功,如今晨光已照射在院中树上。
打坐近一个时辰,体内太玄真气已运转一个大周天。
师父告诉他,他的资质算不上出众,修行这太玄功不会有他那从未见过的师兄那般成就,他虽然不争强好胜,却也有些失落。
师父便又摸了摸他的头告诉他,师父收你为弟子可不是为了培养一个武林高手的。
当时他不解,师父便笑了笑说道,是因为你是你,所以师父才收了你啊!
真烦人,又是他听不懂的话,不再是小光头的他又撅了撅嘴巴。
我本来就是我啊,这又是什么理由?
独自打坐的邢云旗有些不开心,最近师父不像之前那般盯着自己练功,而是当了一个甩手掌柜的,天天去陪郡主姐姐练功。
郡主姐姐不让自己叫她姐姐,说乱了辈分,说完之后她偏偏又红着脸跑开了,可姑姑也是她不让叫的啊,那自己该叫什么?
打坐完毕的邢云旗叹了口气,还得回房去认字和抄书。
说起认字与抄书一事,霍弃疾却极其认真地告诉邢云旗,不许松懈,字认得越多越好,字可以写得不漂亮,但是一定要字迹工整。
邢云旗悄悄算过,自从师父教自己识字开始,自己已经认得近千字了。
不过他的字还是写得歪歪扭扭的。
霍弃疾便告诉他,写字一事急不来,要静下心,慢慢去写,一边写,一边记,就好像你在帮助这些个方块儿字从一本书上搬到另一本书上,再搬到自己的心里,那么这个字就是你的了。
霍弃疾这句话邢云旗听明白了,以后自己不抄书就能写出来的字便是自己的字了。
邢云旗倒不是不喜欢抄书,只是有些太无趣了,还不如在释空山上的时候,与师兄们一起砍柴担水有意思,他也努力地想与书中那些文字做好朋友,可它们一个个的都好似离他太远,跑进他心中的没几个,所以,他很孤单。
邢云旗看出来了,师父可一点都不孤单。
除了内功之外,霍弃疾每天还抽出两个时辰亲自指导邢云旗练武,说是指导,不过是邢云旗在那扎马蹲裆,霍弃疾在一旁捧着一本书看,手中还拿着一根小竹鞭。
刚开始的时候,邢云旗的腿上,胳膊上没少挨鞭子,霍弃疾用力拿捏及其恰到好处,邢云旗每挨一鞭子,都是钻心的疼,可到晚上他查看自己胳膊手臂的时候,却只留下一条浅痕,睡一觉起来就全消了。
霍弃疾告诉邢云旗,这是习武的基础,每个习武之人都要经历这一步,就是天纵奇才也不例外。
邢云旗便有些迷糊,既然都不例外了,又如何算得上天纵奇才呢?
霍弃疾便告诉他,天纵奇才是可以把基础的东西做到极致,然后将之延伸,再变成自己的东西。以习武一事而言,天纵奇才将来是能够开宗立派的,而常人之资便是孜孜不倦,练拳百万,也不过是强身健体,小有所成罢了。若是以学文一事而论,同样是抄书万卷,你也许就是多读了些书,多认识了几个字罢了,而天纵奇才呢,是能够出书论著的。
邢云旗便有点小小的失落。
霍弃疾笑了笑告诉他,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天纵奇才的,与其想些虚无缥缈之事,还不如踏踏实实多认几个字,多打上几拳。
虽不能成为鸡群之鹤,却可成为众鸡之首。
邢云旗又仰着小脑袋问道,师父可是天纵奇才?
霍弃疾便笑了笑,说,你这孩子,不仅命好,这眼力也不错!
那天邢云旗出奇的少挨了两鞭子。
邢云旗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儿,浓密的短发有些扎手,他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长头发的感觉,真好!
看了看天色,还有些早,他便不急着回房,趁机再扎一会儿马步。
多练会儿,便少挨些竹鞭子,他不是怕疼,是觉得丢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做了这么久都做不好,将来见到自己那位大师兄,岂不是要被笑话死。
师父可是说过,从武道一途来说,大师兄是当之无愧的天纵奇才。
紧握双拳,双拳收于腰间,邢云旗横跨一步,轻喝一声,便蹲了下去。
为了练好这个马步,他连去茅房大解的时候都是趁机练上一会儿的。
全身绷紧,双腿用力牢牢扎在地上,邢云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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