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茶客一听,感情这人是劳大人亲戚,怪不得,这劳大人来了便跟那人在那里轻言轻语的,原来是自家人聊天,想必是劝那人去将军府住,那人不同意,这劳大人有些动气。
那人也是,这么好的亲戚,上哪儿找去?
伙计初见劳大人桌子那多坐了一人,心中咯噔一下子,心想坏了坏了,这事儿要是起了争执,最后倒霉的可是他们茶楼。
正想着该如何去跟劳大人解释,把那位面生的客人劝到旁桌去,却听见劳广辊这般说辞,这伙计脸上堆笑,紧着两步上前,把茶和果脯放到桌上,说道:“让劳大人久等了!”
劳广辊摆摆手说道:“无事无事,正好正好!”
伙计拎着托盘告退,心中正遗憾着劳大人今日可忘了点事儿,却又听见劳大人在招呼他,“怎么就走了呢,忘了往日的规矩了?”
掏出五文钱拍在桌子上,三根手指按住往桌边一推说道,“拿去!”
伙计满脸是笑,一颗一颗捡入手里。
“谢劳大人,谢劳大人!”
劳广辊扫了眼一旁不说话,只是在那笑之人,又接着说道:“这位是我表亲,他的账算在我头上,记下了么?”
伙计点头称是,攥着铜钱笑着退去。
那人看着劳广辊笑道:“我可没你这么一位表叔,不过这茶钱算是我承了你的情,我这人最是讲理,受人恩惠,必报之。”
劳广辊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皱着眉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淡淡一笑,手中折扇再次打开,轻轻扇道:“书生,宁云轻。”
折扇正面题着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
“宁云轻?恕老夫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
不怪劳广辊没听说过宁云轻,他一介武夫,又如何知晓读书人中颇负盛名的“书圣”。
宁云轻拿起劳广辊的茶壶,倒了杯茶,轻推到劳广辊跟前。
劳广辊没想到这姓宁的这般配合,就这倒茶的举动在其他茶客眼中,合情合理。
端起茶碗跟劳广辊示意一下,劳广辊也端起茶,二人轻饮一口,宁云轻缓缓说道:“我你没听说过,不过许弱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幸亏劳广辊手中茶碗已放在桌子上,不然一定失手掉在桌子上。
此刻劳广辊的手在颤抖,三十多年了,能让他念念不忘,甚至是刻骨铭心的记恨的,正是这个名字。
是他,一剑令劳广辊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本,而最让劳广辊心中遗憾的,是他在此之前,还一直保持着元阳之身。
“你究竟是谁?”
宁云轻看着看似平静,其实恨不得一掌拍烂桌子的劳广辊,笑了。
“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何与我师父动手了么?”
闻言,劳广辊皱着眉仔细瞧了瞧,心中猛然一惊,失声道:“是你?”
宁云轻笑了笑说道:“不错,是我!”
——————————————
废帝宫门前,司马文德久视宫门不语,叹了口气,对着身旁内务总管孙貂寺说道:“走吧!”
孙貂寺看看面带愁容的文德帝,躬身说道:“陛下,您放心,太上皇那里一切安好,若是您真的想去见上太上皇一面,咱们就进去,这皇城之中,哪里还有您去不了的地方?”
司马文德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孙总管,咱们走吧!”
孙貂寺轻轻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
这帝王失势,他们这些阉人的日子也大不如前,想当初,相乐帝在位之时,那赵貂寺可是与相国赵俅称兄道弟的,这赵相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宗谱,排来排去二人竟是同宗同源,当时成为朝野上下一篇佳话,只是后来,随着相乐帝退位,赵相被黜,这佳话也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至于赵貂寺,如今正负责皇城内清秽一事,孙貂寺照顾这位前辈,还派了两个小太监,专门盯着赵貂寺,刷不干净可就没饭吃。
孙貂寺很念旧情。
想当初,赵貂寺就很照顾自己。
司马文德转身,刚走上几步,门却开了,走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废帝司马相乐。
司马相乐眼见门外之人身着龙袍,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司马文德回头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已是双鬓苍苍,胡须修长。
嘴唇抖动,司马享乐沙哑的声音传到司马文德耳中。
“可是德儿?”
司马文德眼睛已泛红,上前一步说道:“德儿见过父皇。”
司马相乐双臂搀住本欲下跪的儿子,说道:“好德儿,都长这么大了,父皇都老了,老了啊。”
司马文德揉揉眼睛,略带哭声说道:“是孩儿不孝,这些年,让父皇受委屈了。”
“如今你是九五之尊,开口便是圣言,可别乱说话,这些年父皇过得好得很,只是,只是有些想念你罢了。”
这时孙貂寺在一旁说道:“我的两位圣爷呀,此处可不是说话之地,陛下,要不还是进了太上皇这个院子再说吧!”
司马文德看向父皇,司马相乐点点头道:“也好,进来说话吧,至少这个院子里的人,我敢保证,没人敢出去嚼舌头。”
孙貂寺看司马相乐说话的神态,语气,依然这般霸气十足,只是他不知道这位被废了的太上皇底气何在。
不过他孙貂寺
喜欢蓝玉案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