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厚沉吟了片刻，才道：“如此说来，二长老的意思是让我拜入你门下，得到你的庇护。然后把炼体传承当作筹码，跟宗门进行谈判，以换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没有莫红月这层关系，哪怕钟厚真想谈判也不够资格。
但有了这层关系，钟厚大可以把莫红月推到谈判桌上，借势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否则等待他的，要么是低头服软，把传承无私贡献出来。要么是严刑逼供，把传承逼问出来。
半月山庄真要用强，钟厚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从莫红月的言谈中可以看出，她绝对是一个坦荡荡之人，心中没有丝毫的歪心思，哪怕她也想得到传承，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藏着掖着，十分坦然的承认了。
同时还可以看出，她起了爱才之心，是真心实意想要收钟厚为徒的。
如果钟厚仅仅是这个秘密，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但是，他的秘密多了去。万一真拜入了莫红月门下，他那点秘密可随时都有泄漏的风险，到时候别说那些心怀不轨的长老们，就连莫红月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想通了以后，钟厚的表情从冷漠变成了一脸愧疚道：“是我错怪了二长老，也感谢二长老在宗内为我说话。不过虽然我二长老是为我着想，但我还是不能拜入你的门下，至于炼体的传承。。。说老实的，对我来说也许很重要很珍贵，但对你们这些强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们真想要，我送你们便是，只要你们得到之后别骂我就行。”
钟厚伪装得很好，莫红月并未看出破绽，只是对于钟厚的决定十分不解。
她自问自己一番话有理有据，按正常思维都不应该拒绝，于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拜我为师？我就那么不堪？连做你师傅的资格都没有？还有，为何我们要骂你？”
钟厚很装逼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胡编乱造道：“曾经有一位相士跟我算过命，他说我命犯天煞孤星，今生注定孤独终老，只要是和我亲近之人，无一例外不得善终。起初我以为是江湖骗子，但最后我发现，我父母、教我读书识字的老师，无一例外都出现了意外。”
说着说着，钟厚想起了自己父母，眼睛居然忍不住湿润了。不过这幅表情，却反而增加了他话语中的可信度。
只是他也没有完全说谎，他父母的确是意外去世了。
至于教书识字的老师周伯。。。
钟厚也没诅咒他，钟厚说的只是意外，并没有说得很详细。意外可大可小，磕磕碰碰也是意外，并没有谁规定意外一定要死人的。
钟厚稍微擦了擦眼角泪花，继续道：“至于你们为何会骂我。。。那当然是因为你们觊觎已久炼体传承只是垃圾，根本不值得你们重视，那才会骂我啊。。。”
这个世界同样有着三教九流的各种人，其中相士就是其中一种。不过在修炼者眼中，相士和骗子是划等号的。
如果不解释清楚，莫红月肯定不会相信。可钟厚不但解释了，而且还声情并茂的演出了，就由不得莫红月不相信了。
这个世界同样存在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哪怕是修炼者也不能否定或者忽视它的存在。
修炼乃逆天而行，这是修炼界公认的常识。哪怕现今的修炼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误入歧途’，但并不妨碍他们对‘逆天’这两个字的认可。
这也变相说明，修炼者是认同‘天意’存在的。
不管那相士是不是骗子，钟厚的‘经历’却做不得假。既然‘天意’如此，莫红月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谨慎的思考了片刻，莫红月终于还是放弃了收钟厚为徒的想法。
她明白‘天意’不可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钟厚的多番拒绝让她很没面子，如果继续强求，那面子只会越丢越大，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不过后面的解释，莫红月是不相信的，但凡和‘上古’有关的，都不会简单，绝不可能像钟厚说得如此不堪。
所以她马上问道：“你真愿意放弃谈判的机会，放弃所有利益，把炼体传承贡献出来？”
“我说了，你们要就尽管拿去。”
“好，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代表宗门记你一功。待我上报宗门之后，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话已至此，钟厚没有丝毫犹豫就取过纸笔。
为了自己更多的秘密不会暴露，为了接下来能够顺利的调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的小命，钟厚迫不得已的把《基础炼体术》第一、二层抄写了出来。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虽然他知道，半月山庄不一定会就此罢休，说不定还会怀疑他有后续的功法。但他估计，第一、二层功法应该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
只要他把握好这段时间，做完该做的事情，当他离开半月山庄之后，就天高任鸟飞了。
至于离开之后，半月山庄是把他当叛徒还是怎么样，他就管不着了。
反正因为云栈洞的关系，两者迟早是要站在对立面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半月山庄对自己的看法。
待自己成长起来，真把他逼急了，他不介意把半月山庄杀个七进七出。
把《基础炼体术》第一、二层抄完以后，钟厚就不再废话，直接让莫红月把自己送回外门弟子的生活区域。
因为半月山庄的面积实在太大，如果让钟厚自己走回去，都不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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