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村的夜晚从来都是很漫长,了无睡意的人们很少能够进入梦乡,直至那满天星辰被云层遮挡住,黑夜变得更加纯粹。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在寂静的漆黑中有些刺耳,当然,这时候的夜已经很深了,没有人会觉察到这不起眼的插曲。
一道魁梧的身影飞快地出现在沈七所在的木屋前,空气中还残留着几丝未来得及消散的灵力,这正是白天在村头打铁的王二爷。
又是一阵清风袭过,一个老者不知从何处走出,他与王二爷并列,“老东西,不愧是你,你还是来了”老者脸上皱纹密密麻麻,就连不多的眉头也在这时皱起,他语气有些无奈,他的粗布衣衫有些破烂,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非常人的气势。
“路都是自己选的,按理说我不该轻易出手干预,但是是人都有感情的,我也不例外,我是真的不愿让小淘气走上修行之路,你为什么会让他知道这些?这么多年村子里走出去的修行者还不够吗?”
“老王你不要激动,我这也是不得已之举”老者忍不住轻微地咳嗽起来,摇了摇头,右指比作剑状,向着身前的木屋轻轻一滑,一阵灵力涌动,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铸成,这道薄薄的灵力将他二人与木屋分隔开来,二人周遭的声响变得再也传不出去一丝一毫。
“真的不服老不行啊,老王,就在昨天,你可知我卜算到了什么?”
“算到了什么?”王二爷身体不自觉地前倾,面无表情,他自己很清楚眼前这位老者的能耐,也清楚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事情,老者不会那么紧张。
安然村这几十年来汇聚了太多外来客,王二爷是其中一个,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老者底细的人,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片大陆,以他们二人之力,除了关于禁区,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无能为力。
“难道……”王二爷试探着问道,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不错,我只能这么跟你说,这孩子的命运不属于我们这里,若是我等强留,定会给安然村带来灭顶之灾,在我这些年的占卜中,他的命格我根本无法窥其全貌,我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就算他在这个村子里过了这种多年,我亦是看不出他的来历。”
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老王,你可记得那块玉?”
“自然,这件事我怎么敢忘,又怎么能忘?自从这块玉出现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每当直视那块玉,我都会有股心悸的感觉。”王二爷扯开胸前衣襟,一道显眼的伤疤露出。
“下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在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情况下,仅仅是无意间露出的些许气机便是强横至极,给我的创伤经过了这几年来的修整都无法化去。”王二爷挑眉,有些不悦,因为他发现说到这里他的内心竟然有些惊惧。
“经过那件事后,我对它格外留意,此物在我这么多年的观察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玉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但是很奇怪,我实在是想不出世间竟会有如此之物。”
老者摇头,神色不复往日,眼中带着几分悲凉。
在王二爷眼中,老者身形越发佝偻,这明显是寿元大减的特征。迎着微风,老者行将朽木的身躯显得格外萧条,他的容颜在黑暗中逐渐清晰,这张让人熟悉的苍老面孔皱纹还是那么多,特有的容貌让其辨识度很高,这正是白日里对着沈七言道不会修行的村长。
“相必你也能看出来,我的寿元近日受损异常严重。其实一开始时我也没有想到,只是对于一个小小的安然村进行占卜,竟会让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可能和那块玉有关吧,这几日我隐约有些不安,除此这外却没有一丝征兆,我无奈这下对此进行卜算,然而这场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卜算的反噬差点要了我的半条老命。”
王二爷静静地聆听着村长的诉说,当听到什么都没有卜算到时终于忍不住问出“反噬这么大,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但我不能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希望你能支持我之后的决定。”村长说道这里,有泪水不自主的噙在眼中,恍惚之间有落寞的感觉浮现。
……
“虽然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你,那我们接下来,先帮这孩子塑灵吧,这样也能……”
“自然,但是塑灵之后我们要尽可能的锁住这孩子的灵息,这也是我唯一能帮这孩子的了。”
“既然老头子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切都有了计较,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就……”
“不必多说,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村长佝偻的身体静静地矗立在这片土地上,不多的夜光将他的影子拉长,逐渐的与黑夜交融。
“开始吧”王二爷神情复杂,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闷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他清楚地知道这位老友今后会承担些什么,但是他却无法张口劝说他什么,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认真配合。村长微微点头,嘴角不自觉露出的微笑让得王二爷内心感到一丝丝酸楚。
“让我先来。”村长突然大喝,“灵兮,自上而下,混环周内”,一道磅礴的灵力在他的牵引下缓慢进入眼前的木屋,随后又准确地找到眼前熟睡的沈七,只见得浓郁的灵力随着沈七的呼吸一步步进入他的体内,这个过程显现的画面极度和谐。
沈七在灵力不断输入下,呼吸越发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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