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烟却没有呼叫。
黑衣人微微奇怪,扭头过去,楚秋烟竟然晕过去了。黑衣人冷笑道:“装死?老子要你醒”又一刀落下。
但楚秋烟用力过猛,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蛇毒再次发作,任凭黑衣人怎么折磨,也难以弄醒了。
骆冰见楚秋烟脸色发黑,知道必定蛇毒发作了。
此刻黑衣人已在她脸上割了四刀,但她身子软软搭下,半点动静也没有。倘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楚秋烟很快便要离世了。
骆冰心灰意冷,什么话也没说,心道:“莫非我真是不祥之人?身边朋友,从小时候铁摩勒被灭门,到长大后结交的梅常青、路长风、楚秋烟、薛冰、一个个都惨死。欧阳清离我而去,却飞黄腾达。既然如此,我何必继续活着害人?这一切,当真是天意”。
黑衣人见骆冰不动弹,楚秋烟也全无反应,感到无趣,喝骂道:“好,老子现在就用了这女人,看你们两个是不是还装死”。
说着撕下了楚秋烟上身所有衣衫。他见了雪白胸脯哪管得了许多,便扔下刀,开始解衣服了。
骆冰见黑衣人如此嚣张,心中怒到极点,想要站起身来,可偏偏半点也动弹不得。他忍不住在心中对自己道:“天意,都是天意。若是楚秋水不随手封了我的穴道,哪会像现在这样?若是我不来这里找烟妹,今晚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若是楚秋水没有走,黑衣人气焰又哪里能如此嚣张?当真是天意我练的剑叫做武当,可这次真是有武不能当了。”
想到这里,忽然脑海中闪过一段文字。
那是自己早已背熟的武当剑诀总纲,刻在师傅闭关时的墙上。
一胆力。二内劲。三敏捷。四冷静。剑法之根本。外四要也。剑法之精力。内四要也。表里精练。庶乎近焉。内劲云示与变劲拙力分歧。但无悠长之功夫。无准确之教练。无耐久之毅力。决无成果可言。是练剑者长习内家拳以蓄内劲。内劲之云其所由来者渐。非一朝一夕所能致也。
思想心眼如司令。手足腰胯如部曲。内劲仓库丹田是。精气神胆须足够。表里功夫勤修练。身剑合一方成道。丹田譬犹仓库。蓄内劲之所也。身剑合一者。剑恍如其人肢体一部。凡其人之内劲能直灌注剑锋。则其锋不成犯也。
默到这里,满眼都是泪水,什么狗屁天意?
天意就是亡我,天意就是折磨世人。
可笑,多少次比武时候,自己都会说:“吾之剑意,即为天意”到现在才明白,天意确实是剑,但是却砍在了自己身上。
绝望之际,濒死之时,多少人多少事在脑海中闪过。有梅常青爽朗的笑声,有路长风冷静的眼神,有欧阳清开朗的话语,有楚秋烟跳脱的身影,有薛冰优雅的气质,有铁摩勒温文的举止,还有师父慈祥的面孔。
而最后停在眼前的,是洗剑堂中刻着的那些大字。
武当剑诀的总纲。这些字似乎在告诉你,何为天意,又好像在嘲讽你,说你错了。
字的下面是图案,是武当剑诀的基本招式。
自己练了这么多年,多少个日夜都是对着这扇墙壁度过,那图案自然也是记得异常清楚。忽然想起师父说:“等你能想通这些图案的时候,你就是中原顶尖的人物了。但如果想要更进一步,你必须忘了那些图。”
笑话,记在脑海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忘掉?若是忘了,那岂不是连武当剑诀都忘了?那一身剑法,不也都忘了?
骆冰怎么也忘不掉。但是将死之时,那些图案,却模糊了。
骆冰暗暗笑道:“这就是要死了吗?老子也没受什么伤,但把剑法却都忘掉了。这下好了,就算穴道解开,体力恢复,也打不过黑衣人了。”笑两声,又流下泪来。
好似师傅楚昭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向自己谆谆诉说。
迷茫之下,经脉好似被锁紧了,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寻不到出路的冲天怨气血气在体内挤压冲撞。那忿恨血气化为形质,一点点地催促自己。骆冰大声喘息,双手向空挣扎。
悲苦是空、仁义是梦。
信仰仁、信仰义、信仰善,不如信仰自己的剑。只因信仰剑,所以能屠尽天下恶人,贯彻正道。
心中模糊的洗剑堂那武当之上的剑诀图案,似乎连成几条红线,引着体内精血,飞速运转。精血越转越快,那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就是挡下楚秋水绝招时的滋味。
刻在墙上的剑招,不仅模糊,甚至就不见了,但是体内那股忿恨血气,却如同着魔一般,走遍全身经络,冲到脑门,几乎要破脑而出。
“啊”猛然间大声惊呼响起。正在脱裤子的黑衣人诧异抬头,却看见骆冰站起来了。
“放开她。”声音很冷静,一点也不像骆冰说话的口气。
听说愤怒到极点的人,反而会异常冷静。
黑衣人也感到气势有异。
骆冰不知何时已拾起了地上的断剑,可是他分明动也没动,甚至还在低声喘息,黑衣人已隐隐感到杀气的逼人了。
骆冰整个人好像已成了一把欧冶子剑,散发着阵阵剑气,那剑气却是随着杀机而至。
一阵冰凉刺骨的晚风吹过,骆冰的衣衫猎猎飞舞,似乎在走动,似乎又没有。黑衣人努力瞪大眼睛,却看不清骆冰究竟有没有移动,不由打了个寒战。
骆冰全身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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