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楚秋水言语挑衅,当即高声道:“好,我若不出手,还真以为我怕了你?我们从北疆赶来,也没休息,那么今晚就好好休整一晚上。明天此时,你我分个生死”
楚秋水眼中杀气闪过,冷然道:“你要休息,就休息一天。到时候,叫你死而无憾。”
这里是洛阳中最吵嚷的地方,隔壁便是个乡下送菜的地方,整日都是叫卖喧哗之声。
到了凌晨,这里便开始有包子铺剁肉的声音,小贩扛着大包货品的哟呵声,而到了晚上,又开始有一些弹琵琶的女人在街边拢客。
这里的女人,价格也很便宜。许多辛苦了一天的穷人,百无聊赖,便花上几个铜板,找个女人,休息一晚上。
粗陋的饭菜,劣质的黄汤,迟暮的女人,便在灰蒙蒙的夜色下。
从来没有哪个达官之人、体面人来过这里。
就算一时落魄,囊中羞涩,向城内走一盏茶功夫便宜,环境也好得多。这里是小偷、逃犯、乞丐、青龙会的天堂。
在一间最便宜的小旅舍里,住进了一个残废的客人。他断了一条胳膊,单手推着自己的轮椅,住进了店里。
客人订了一个角落里的房子,每天要三顿饭菜,并且点一大壶酒,都让老板娘送进房里。饭菜很粗劣,但酒却不错——这个客人对吃的不讲究,但是对于酒却挑剔的很。
本来老板娘也没有疑心。一个残废,做不了事,就只能把以前的积蓄一点点败掉,然后穿着破烂衣裳,到街上去行乞。
老板娘还暗暗感慨:“穷得成这样了,饭都吃不起,却非要点着好酒,真是奇怪。”
正想着,忽然有人拍桌道:“老板娘,拿酒来”却是个市井。
那人尖嘴猴腮,从兜里掏出一串钱,高叫道:“酒啊老板娘,爷今天可阔绰了,不仅要买你的酒,还要买你的人”一看那样子,真是有了三文钱就浑身发痒的穷汉。
老板娘也是从街边的女人,攒了些钱,干到店里的老板娘的。
闻听那人说话,向他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天知道你是从哪偷来的钱。这么点铜板,想买我吗?门都没有”看她徐娘半老,这么一个媚眼,倒也有几分风韵。
两人正自调笑,又听见脚步声响。按理说,这会儿时间还早,不该有什么客人,老板娘微微奇怪,探头望过去,竟然是个绝色的姑娘。
那姑娘一身珠光宝气,绫罗绸缎,一件首饰怕不是就有几两银子。若是这身行头换下来,换几件自己的小酒铺恐怕都够了。
老板娘再看装束,那无赖却是盯着姑娘的脸蛋,死死不放。只见嘴唇粉颊,俏鼻大眼,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微微泛着泪光,真是人见人怜。
“滴答”一声,那无赖却从嘴里滴落了口水。他努力吞吞唾沫,拼命看着姑娘,一双手已经忍不住要伸过去了。
那姑娘问道:“老板娘,请问这里有一个残疾的客人吗?他少了一个胳膊,坐着轮椅。”这一下问话,那声音真是妙如天籁,无赖只听得骨头都酥了,心痒难搔,手掌已经向姑娘的屁股摸了过去。
“啪”一下,老板娘一脸严肃,打掉了无赖的手,然后笑着回答道:“哦,姑娘,这位客人就住在最里面的一间。你认识他吗?”
姑娘似乎心中难过,想着别的事情,浑没注意自己差点被揩了油,只是浑浑噩噩点了点头,便向里头走去。
无赖笑着看老板娘,问道:“怎么,吃醋了?怕老子看上那个女人,忘了你?”
老板娘嗔道:“胡说什么我是为你好刚才你要是把手伸了上去,恐怕就有麻烦了”
无赖奇道:“麻烦?怎么会有麻烦?你没听见吗,那女人是来找一个残废的。那个人少了个胳膊,还要坐轮椅,我会怕他?”
老板娘皱着眉毛道:“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残废是不算什么。可那个女人呢?你看她,一身珠宝首饰,衣服也那么好,会是没身份的人?我看楼上那个客人虽然残了,长得还算英俊,多半是那个女人的情人。这女人要么是背着丈夫,要么是背着父亲,结果男的被打成了残废,这女的便来看她。假如你动了这女人,她家里人找过来,你能吃得消吗?”
无赖嗫嚅道:“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找不到我呢?”
老板娘哼道:“找不到你。哼,不说那女人家里的人。她把那带手上镯子拿出来,就能从隔壁找来三四个人,揍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无赖眼神一软,向里头瞄了一眼,摇摇头,又自顾自拿酒喝了。
屋内的人,自然是残疾之体的路长风了。
来探望者,自然也就是曾经的爱人,也是过去天魔的安插,胡蜜姬了。
当日路长风留下讯息,说去往南疆和西疆,只是想骗走骆冰。只是骆冰在西疆为查探路长风扮作月氏士兵,而后又与欧阳清等人交手,甚至救下小月,这就不是他所料了。
这些日子,他都留在了洛阳这家廉价的旅舍中,每日吃饭喝酒住宿,也花不了几文钱,骆冰给他留下二百多两银子,足够他吃到老死了。
路长风不敢大手大脚花钱,自己较之常人还不如,倘若露了富,只怕反倒引来小贼。
他希望省吃俭用,撑过一段时日,重新修聚真气,站起来行走。只是体内所有真气都乱成一团,在四肢百骸游走,全不听使唤。正如自己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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