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顾家的冤案平反,青染子承父爵,白玉玦赐了一座将军府给他,这比起他爹当年住的府邸更大。
青染本应该觉得高兴,但他现在却有些神思不属,心神不宁,脑海中总是回想起叶风那日对他说的话。
就像在心里扎了一根钉子似的,拔不出来。
如果叶风真的不是杀玉蝶的凶手,那凶手又是谁?他又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少爷呢。
在青染犹豫的这会儿,宫里来人传话召见。
青染换上衣服,进了宫。
白玉玦和徐遥正在议事,青染过来的时候,白玉玦对着徐遥道:“尽快去办。”
“是。”徐遥点头便退了出去。
青染上前行礼,“参见主上。”
“你来了。”白玉玦将青染扶起,“过来看看。”
青染走上前,看见几个侍卫正将一块巨大的地图铺展来,上面还有着各种记号。
都是各方势力的标志。
“这地形图上的山川险阻,对日后行军都极为重要。”白玉玦对着青染道:“本王还命徐遥去召集工匠,建造一个用沙土围成的地形阵,如此一来,便能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天下形势了。”
青染点头:“主上雄才伟略,成大业指日可待。”
白玉玦上前拍了拍青染的肩膀,“这天下光靠本王一人是打不下来的,还得依靠你们这些精兵良将。”
青染下跪宣誓道:“属下誓死为主上效力。”
白玉玦笑着将他扶起,“青染,我曾将玉蝶许配给你,虽然你们最后没有成亲,但在我的眼里,早已经将你当成是一家人了。”
青染的神色有些动容,他想起自己方才还在怀疑白玉玦,“少爷,其实上次叶风他…”
白玉玦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放走了叶风,我不怪你。叶风这个人诡计多端,你可能是一时受了他的蒙骗。”
青染一惊,他没想到白玉玦一早就知道了。
“叶风肯定是跟你说他没有杀玉蝶,因为没人亲眼目睹就不算证据,就算死到临头都矢口否认对不对?”白玉玦一语道出了当日叶风和青染说的所有话。
青染惊慌失措,“少爷你怎么知道?”
难道白玉玦当天也在?偷听到了他们的话?
白玉玦当然不在,只是他已经摸透了青染的心思,青染的所思所想全都写在脸上。
青染放过了叶风,其中必有原因,他只要稍稍一想,就能猜出叶风跟青染说过些什么。
“青染,你还是太单纯,不懂世道人心险恶。”白玉玦对着他道,“叶风就是利用这些不在场的证据掩饰他的罪行,他死不承认是因为他在赌,赌你的善良和心软,如果他赌赢了或者他拖延时间等到人来救他,那他自然高兴。”
“但就算他赌输了,没了条命,也能在你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从而离间我们的感情。”白玉玦的目光柔和而深沉,“青染呐,人心远比你想的要复杂,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你才能明白,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青染被白玉玦的话说得有些愧疚,“少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还放走了叶风,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
白玉玦拉住了青染,“不必了,事情已经如此,况且,叶风不死,对我们的好处也许更大。”
青染疑惑地看向白玉玦,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玉玦道:“以我的身份,若是背负上一个杀天子的恶名,怕是令天下旧秦臣民心寒畏惧,在日后称帝之路上必是一个障碍。要当一个明君,令天下臣服,不光要用武力,还要得民心。只有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那叶风他?”青染问,难道就这么放过叶风了?
“当今天下纷乱四起,叶风一无兵二无将三无地盘,要想和本王谈争天下,还为时过早。”白玉玦道,“况且,比起整个江山来,区区一个叶风的生死,根本无足轻重,本王从没有将他放在眼内。”
白玉玦既然当时敢放叶风,他就不怕放虎归山。
宇文皓以为白玉玦是为情冲昏头脑而一时冲动,其实白玉玦考虑的远比他要深。
“我想叶风如今应该只会走两条路。”白玉玦在地图上指给青染,“一条是去洛阳,一条是去青州。”
“向青州求援简直异想天开,本王刚收到战报,张诚和刘春正要和郭诚开战,这时候刘春怎么会分兵借给他。”
“洛阳更是四争之地,各路诸侯虎视眈眈,叶风如果去了那里,怕也过得不安稳,到时候自有人替本王除了他,本王何必再弄脏自己的手。”
青染想不到白玉玦一早就算计好了,“主上高见。”
白玉玦看向青染,郑重的对着他说,“顾家满门忠烈,这次为你平反不单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有我对你的看重。我相信你将来也会成为名将,甚至比你父亲更厉害,拓土开疆,名垂青史。”
“臣定不会辜负主上厚望。”青染抱拳盟誓,他被白玉玦唤起了斗志,已经完全将叶风的话抛在脑后,决心要为白玉玦争夺天下,青史留名。
长宁宫。
“晴,你不记得我了吗?”男子浑身是血,满脸血污,一步步的爬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刀子。
“别过来…别过来…”鲜血四溅。
“啊!”尖叫一声,纪晴从梦中醒来,额头全是冷汗。
婢女连忙掌灯,上前道:“姑娘,您没事吧?”
纪晴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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