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这亭长还曾到过长安,自到了长安便被那恢宏壮丽之景象所折服,更是时常幻想能否有一日也可到长安城中过活,此生便足矣。
“章武侯之大名,小人怎会未听到过,还请贵人速速至亭中之驿站安歇可好?”。
对于驿站的环境,刘荣等人早已有些受不了了,且刘荣可是知道,此驿站非直道之上设的驿站,直道之驿站,皆是朝廷所设,有少府拨钱充做日常管理开销之用。
然郡县之中之驿站,名义上来说虽也是朝廷所设之,但日常之管理,以及用度皆要算在当地之府衙之开销中。
这些个县衙中之官吏,可是从不会将此等开销算作府衙之事,皆是摊牌到各个乡村之百姓的头上,待到收租之时,将此皆收入府库之中。
然向朝廷上缴所收之赋税之时,却是从不会将此笔收入交于朝廷,而是尽皆流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此等巧设明目征收苛捐杂税之举,历朝历代屡见不鲜,且是愈演愈烈之。
汉之中期,各个郡县便实行每缴粮食一石,加耗两斗……
到了明朝更是有淋尖踢斛一说,明朝之官员,在百姓缴纳税粮之时,官府用个大斛做量器,百姓将粮食放进斛里,再称重,计算自己完成的粮食份额。
谷堆要按尖堆型装起来,会有一部分超出斛壁,然后由仓斗级用脚踢上几脚。这溢出来的谷物,据说是弥补储存和运输过程中损耗用的,更是不许纳粮之百姓扫回去,而是要百姓再拿存粮装满。
最终这斛中被踢出来之粮,便尽皆被收粮之官吏私自分之。
时至满清之时,雍正才想出一策,令天下火耗归公,明朝以降的“耗羡”附加税改为法定正税,并制度养廉银,用意在打击地方官吏的任意摊派行为。
固此,汉家有些官吏,时常便会到驿站之中大吃大喝,随后便将驿站所耗之钱粮尽皆算在百姓头上。
且汾阴之百姓因干旱已如此不堪,刘荣自然也是不愿再往驿站之中住之。
“我等出长安乃是为到外游历,又非有朝廷所派之,怎能住在驿站之中”。
刘荣如此说,可是令这亭长目瞪口呆,到汾阴而来之列候子弟,这亭长见过的也有数个,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每每到了驿站之中哪儿个不是大吃大喝任意妄为。
今日没成想,今日遇到这章武侯之家中后辈,竟直言不住在亭中之驿站内,怎会不令其惊之。
这亭长细思之后,便道:“那贵人不若到小人家中暂住如何?”。
望着这一脸谄媚之资的亭长,刘荣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么算盘。
“好,既然亭长如此盛邀,我怎能拒之”。
如此,刘荣便上了马车,跟着这亭长走了数里之后,便到了一处房舍之前。
下得马车,刘荣一看,这亭长所居之房舍,比之适才见到的邓义之家可是好了熟背。
不入其家之门,便可看到,这家中最少也要有十间房屋。
在这亭长引领之下,一入其门,便见到其家一处,竟还养有数头猪,与两匹马。
对于养猪刘荣没有什么意外,但这两匹马可是令刘荣有些惊异。
华夏自先秦商周伊始,寻常百姓之家便已有舍饲,以养猪之用…….
到了汉时,便有人以养猪积肥,但食猪之肉,除寻常百姓之外,贵族与为官者皆是嗤之以鼻。
然到了唐宋之时,贵族食之肉是亦还是牛羊,后来有苏轼写下那流传千古的文章--《猪肉颂》,才使得猪肉为贵族之关注。
固此养猪在汉时乃是寻常之事,但养马便是大不一样,自汉之伊始,整个汉家天下便是奇缺马匹。这也是为何刘荣的老爹天子刘启会下诏令天下之民皆可养马,养成之后,由朝廷收之。
固此养马可是一项有大利可图之事,但即便如此,天下大多之平民还是难以有钱购买马种在家中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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