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太奇怪了。”从巨船遗骸出来之后,船家便一直站在船头上,来回四下张望、时而倾听状,嘴中嘟囔自语。
“奇怪什么?”忽然船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将他惊了一乍,回头一看是棋肃羽,才松了口气,责怪道:“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音呢?”
棋肃羽笑了笑,没吭声,等着船家说出什么事情奇怪。
接着船家又咽了口唾沫道:“你看这天气,无风无雨,无浪无波,不阴不阳,不是好兆头。”
棋肃羽嗤了一声道:“这种时节有这样的天气不也正常吗?有何奇怪。”
“不对,太安静,太平静,这可不像是海上。”船家仍然疑神疑鬼道,以他丰富的出海经验,海浪越平静,意味着越危险。
“前面的人,赶紧逃。”忽然不知从何方位传来忽忽悠悠、断断续续的话语。
“你听到什么了吗?”棋肃羽问渔夫。
“没有,你听到什么了?”船家警觉的问道。
“赶紧逃。”棋肃羽也是警觉的四处望了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将听到的不自禁说了出来。
船家一听,急忙打了满舵,换了个方向,招呼甲板下划桨的苦力,没命的划。
“你方向错了。”棋肃羽双眼凝视前方,淡淡道。
“什么?”船家一愣,望着棋肃羽所视方向,却啥也没看见。
“声音就是从这边传来的。“棋肃羽一指前方道。
船家这回都快跳脚了,又急忙调过头,招呼划桨的苦力,往反方向划。见船身已经全速前进了,船家叹了口气,与棋肃羽肩并肩站在船头。不曾想,棋肃羽却说:“已经晚了。“
“轰隆“一声巨响,在后方不知多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冲天的水柱,如一个巨大的龙卷风,正在一点点向棋肃羽这边卷来。
船家这回都惊呆了,吓得站在那一动不动,然后又一个激灵,应该是又想叫舱底的苦力全速前进。只是还不待他有何动作,从后方凭空掠入两道人影,脚尖在船沿一点,便稳稳落在船上。
“早叫你们逃,你们不跑,现在恐怕来不及了。“此时终于看清落在船上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头散发,面容却清瘦的很,双眸正肃,却颇显得几分潇洒,一点也不觉得粗犷,女的也是英气风发,着素淡妆,清丽出俗,其中男的先开口道。
“或许是离得太远了,海上风又大,听不见也正常,不过我看你们好像是听见了吧?“女子有些惊疑的语气问向船家和棋肃羽。
船家闷低了头,忙回道:“他听见了,小人没听见。“
这两位能在海面上飞来掠去,一看就是惹不得的高人,船家自然不敢有一点怠慢。
“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我相公发出的警告,你也不是凡俗之辈啊。“女子双眸一凝,望着棋肃羽道。
她早就看出棋肃羽的模样是乔装的,对这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女子似乎有些不喜。
“亮出真面目瞧瞧。“男子也附和道。
棋肃羽苦笑一声,伸直了腰杆,手在脸上一抹,恢复了本来模样。
“这就对了嘛,咱们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一会儿黄泉路上还得搭伴儿呢。“男子见棋肃羽的本来模样他也不认识,颇有些无趣道。
“前辈何出此言。“棋肃羽不解道。
男子手一指越来越近的水柱,道:“那是个巨大的水涡,卷进去的话谁也活不了。”
“那究竟是什么?”棋肃羽追问,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总得知道是死于何人何物之手吧。
“这事得怪我们,我是倦云庄的庄主述辞。“然后眼神望向一边的女子道:”内人丝犁茵。“顿了顿又道:”此次可能我夫妇二人真得对两位不住了,实不相瞒,那水涡中心就是凶名远播的绵海凶兽,“
棋肃羽点点头,抬手招呼了一声:“述前辈,丝前辈。“其实他也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路,但是看身手绝不是泛泛之辈,当得前辈之称。
再看一边的那位船家,不知何时身子都矮了一截,牙门打颤,一幅惊惧的模样,可能是在海边混日子的,绵海凶兽多少有耳闻,加上口口相传,定是添油加醋,不过看远处那巨兽的架势,怕是再凶恶之名都不及吧。
“二位,我们与那凶兽缠斗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抓紧机会逃走,希望还能给你们争取到一线生机。“述辞正色道。说完向丝犁茵示意了一下,两人齐齐往水涡奔去。
棋肃羽还想说点什么,却感到船一阵剧烈摇摆,却看到一旁的船家不知何时,竟也跑到舱底,跟那群苦力一起,拼命摇着船桨。
“快下来,跟我一起摇桨。”船家见棋肃羽愣神杵在那儿,连忙对他招手。
见棋肃羽还有点不情愿,船家便气急败坏道:“不想死在这就赶紧下来摇桨。“
棋肃羽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寻了一个船家旁边的空位,做样子的摇着船桨。
即便满仓的苦工加上渔夫和棋肃羽再用力的摇桨,身后巨浪脆叠的巨响依然越来越近,看样子是在劫难逃了。
不一会儿,船身晃动的更加剧烈,甚至还有木板塌碎得声音传来,船家有点气馁了,嘴里喘着粗气,实在是精疲力竭。
索性,他将船桨一甩,抚着胸口,一边对棋肃羽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棋肃羽摇摇头,无名港的人没有一个真名,问了也是白问,所以棋肃羽当然不知道。
“我本名量天尺。”船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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