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剑之子,”那个自称普通人的乘务员说,“我能加害您什么呢?”
白昼的表情凝固了。“我相信你办不到。”他说。
他转过身。这时,他发现身后有人,可就在同一时刻,眼角余光处又有东西闪过,紧接着,它狠狠砸中了他的脑袋侧面。
黄金项圈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他喘着粗气,眼前天旋地转,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指钳住了他的双臂,把他拖在地上。
他想起身反抗,想要咒骂,可叫声很快被塞进嘴里的东西遏止,而当他被麻袋盖住脑袋的时候,一阵谷物的气息随之而来。
他怒意高涨,转向心中疫病汹涌之处。那些能够施与他人的疫病,那些灵气,根本没有踪迹可寻。
他找到的却是强烈的恐惧,而唯一的逃避之途,便是再度遁入黑暗之中。
他被一阵噼啪声吵醒,只觉得鼻子刺痛,嗓眼发闷。一股辛辣的酒气充斥在周遭,可又显得异常遥远。
白昼缓缓抬起眼皮,透过朦胧摇晃的视野,他发现自己待在一间只有几根蜡烛照明的小房间里。
有人在身后抓着他的头发,尽管他感到头皮抽搐,却不觉得有多疼。
“可算醒了?”有个男人咆哮道,“那就喝吧!”坚硬的瓶口抵上他的双唇,有东西灌进了他的嘴里。
他困惑地吐了出来,分辨着自己的感受,只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却又不很分明。
一切都像在梦里。
有个男人,一个可怕的男人,一个恶魔,而他就像上次那样逃走了……
“咽下去!”那人大吼。这时白昼才明白自己醉了。他从前和胖子瘦猴一起喝醉过好几次。基本上过程都很愉快,可也有几次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是怎么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灌醉的?
够了。这场闹剧几乎令他笑出了声。那人捏住他的鼻子,又往他嘴里倒了些那种东西。
他这个堂堂第五境的修仙者,竟然毫无抵抗能力。
它的味道就像葡萄酒,可却浓烈得多。这次他咽下了酒液,烈焰蜿蜒钻入他的喉咙,来到早已温热的胃中,开始熊熊燃烧。
他突然想要呕吐,又随即恢复如常。他的脑袋以令人愉悦的频率律动,而身边的一切似乎都运转飞快。那人走到他的面前。
他并不太老,也许只比他大几岁。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发梢处色泽稍浅,还有双绿色色的眼睛,像大自然一样生机盎然
他不算帅,也不算丑,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
“好了,”他说,“嘿,你用不着太紧张。”
白昼睁大了眼睛,泪水刺得眼珠生疼,“你袭击了我。”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他本想说得更具体些,可却说不出口。
“不,我不想。”他说。
“不,你想。”
他皱起眉头,一言不发,久久注视着他。
“我——我为什么会醉?”白昼问道。
“你别想逃。我知道你的本领。这种酒会妨碍你耍弄那些把戏。”
“我不是待宰的羔羊,”他厉声反驳,开始不由自主地尖叫,“你想拿我怎么样?”
“我?啥也不想。我只不过在等他们回来而已。可你是咋逃掉的?你自个儿都做了些啥?”
“我的人就要来了,”他说,“相信我。而且等他们到了,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我已经够惨了,”那人说,“他们留下我只是以防万一,可我没想到还得听你唠叨。”
“噢,我——”思考才刚刚开始,白昼就失去了头绪。
思考变得愈加困难,事实上,他早先对自己失去理智的担忧再度浮现。
这就像个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笑话。他觉得嘴唇浮肿,舌头更有脑袋那么大。“你给我呼——喝了不少。”
“没错。”
“等我睡着,你就会杀了我。”他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更像是一个上个世界来的连环杀人犯。
“不,这可太蠢了。要想杀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对不对?不,我会留你活口。”
“为什么?”
“我咋知道?我只是在服从我的主子的命令而已。其他人——”
“不会回来了。”白昼说。
“啥?”
“他们全都死了。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朋友全都死了。”白昼大笑起来,虽然心中并不太清楚原因。
“你瞧见他们了?”他不安地问。白昼点点头,确认这句谎言。这感觉就像摇晃摆在一根细长木杆顶端的大水壶。
“他杀了他们。”她说。“哪个她?”“他会出现在你的噩梦里,”他嘲弄道,“或许他本身就是个噩梦,他会在黑暗中悄然而来。他为我而来。要是他找到我的时候你也在,那你的下场就会很惨。”
光芒转暗。蜡烛仍在燃烧,但光线却莫名地变弱了。黑暗像围巾般包裹着她。一切都在旋转,令人心烦得难以言喻。
“他来了……”白昼喃喃道,试图保持焦虑的语气。他并没有真的睡着,可闭上双眼的时候,脑海里似乎装满了古怪的狂喜和异样的光芒。
他在不同场景间穿梭。他在荒古剑族,打扮得像个小屁孩,正在挑选木头,哪把能当做宝剑,而另外的剑族小孩在远处在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嘲笑她。
他贴着镇龙山黝黑的山壁爬行,胳膊像火一样燃烧。
他待在无妄死海旁边的高塔里,和父亲一起待在比火炉还热的的那间铸剑房里,父亲正在用手扒拉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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