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支数量庞大的船队,在远处连成一道黑色影子横线。
不过它们本身是白色的。白色的船帆,白色的涂层,一切都是白色的,就像天上的海鸥,化作海面上畅游的飞鱼。
那些白色飞鱼的速度非常之快。
并且非常的有组织性,船队直线逼进之后直接形成一个包围圈。
虽然铁巨船的体积无人可及,可是那些纯白色战船的数量,甚至超越了镰刀湾所有船的总和。
那是一副非常壮观的景象。
如同一座黑色巨山,被白色呼铁儿(蝴蝶)包围。
密密麻麻,令人窒息,如果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一定会无法呼吸。
白昼觉得这些纯白色的战船格外眼熟,他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的海市蜃楼景象中,那座梦幻之岛的海滩上,就停满了这样的白色战船。
而铁船王的一句该死,让在‘巨山’之上的人们都感觉一股威压。
能让石头脸的铁船王露出这种态度,证明这些白色战船并非善类。
而且铁船王把他们当成对等的对手。
要知道,面对同是荒古魔君的余罪儿,铁浮屠都没皱一下眉。
这便足以证明白色船队的实力了。
船上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因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
帝都扶君城。
皇宫城,祈神殿。
十六天君雕像已经全被敲得粉碎,废墟铁块洒了一地,无人打扫。
殿宇的房顶也被掀开了。
微弱的光芒下,尘埃如同沉淀的雾气,缓缓下降。
王邪坐在天稷王座上。
从王座望去,前方是条漫长的窄道,充斥着尖刀与毒药。
十六天君雕像的残余,就像是连绵的厚实树墩,被斧刃劈得模糊不清。
从高高的开口射入的冷光为它披上苍白的阴霾。悲凉,寂寥。
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上方是另一道笼罩在深幽黑暗中的拱顶。
黑色的乌鸦在那儿哇哇鸣叫,拍打着翅膀,它们无法离开这宽广的空间。
因为腐肉和臭味吸引着它们,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乌鸦安家的了。
王邪总是好奇为何如此巨大的空间会给人以沉重之感。
人类工匠的技艺真是愈发高超。
仿佛在进到皇宫入口那座巨大的镶金活门后,就来到了地底极深之处,连空气都沉闷得仿如石块。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大殿高得吓人,就好像走出一扇窗,他就会发现自己正从山顶坠落。
就好像天堂和地狱的一切在这儿平分秋色。
王邪慵懒地坐在宝座之上,单手拄着腮,俯视着台阶之下的女人。
她的美是那种男女野兽都无法抗拒的美,她的头发自然散发着淡淡金光,让整个人看起来圣洁无比。
柳暮烟,千灭画圣的小女儿,他的囚徒。
王邪清楚,现在的他无法和全世界抗衡,制衡是必不可少的。
柳暮烟就是制衡其父亲的一枚棋子。
王邪是一条喜欢控制人心的龙,他喜欢掌控一切。
可面对台下的女人,他竟然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可以用恐惧支配人,却不能支配爱情,人类的心思即便是龙,我无法全部参透。
他那灰如雾霭的重瞳里短暂闪过挣扎,开口缓缓说道:“柳暮烟,三个月了,我给你很长的时间用来考虑,现在,你考虑好我的提议了么?”
她身边没有任何生物,只有雕像的废墟,头顶射下来来的暗淡光线只是把宝座上的人的轮廓显现出来。
她强迫自己不那么害怕,虽然王邪从没有伤害过她。
可他伤害起别人从不手软,她的某个行为,就会激怒王邪,而导致的后果就是,有无辜的人遭殃了。
扶君城沦陷后,王邪的邪龙军团就把人类当成牲畜圈养起来。
他们杀死了大部分人,留下了一小部分人,这些人充当奴隶,在云端斗技场建造了鸡笼组成的摩天大楼。
人就像牲畜一样,被关在只能蜷缩着的小空间里。
一日三餐,吃喝拉撒。
人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悲的动物。
不过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被挂在天启巨山山壁上的人,他们的琵琶骨被铁钉钉进岩石里,便没有人管他们了。
如果说,柳暮烟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那些可怜人中,或许有几个是因为她。
王邪为她提供了几个人类的女下人,为被灭灵玉髓铁链绑在床上的她服务。
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几米,除了有淡淡的光芒透进来,几个下人,几乎和天启之心没什么区别。
她的身体被控制得死死的。
但当她的心不受控制,发生叛逆,或是惹王邪发怒的时候。
王邪就会拿这些下人撒气了。
在惩罚这些下人的时候,王邪通常让柳暮烟睁大眼睛看着她们遭受惩罚。
最轻程度的惩罚就是拔掉指甲,往上的惩罚残忍程度可想而知。
王邪需要她真心实意地爱上他,可他这种病态的方式会折磨一个人的心。
三个月,柳暮烟几乎有了心里阴影,她曾经为了一个女下人向王邪妥协。
那是王邪想让她去配合裁缝丈量一件红色嫁衣。
由扶君城最好的裁缝手工制作的,在这种情况下,扶君城的人几乎死光的情况下,最好的裁缝存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柳暮烟清楚记得,那个裁缝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妇人,她的脸上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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