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一辰豁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抓,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已。刚才重复的梦境中,白毛猩猩破冰而出,身上还绑着几根黑色的大铁链,它一甩尾巴将夜一辰卷了起来,而且越缠越紧,勒得让他几乎快无法呼吸。
待他稳住心神,往四下一看,发现一切都非常熟悉,原来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夜一辰的心头,也许昨晚发生的事都只是个噩梦吧?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应该已经恢复了原样。
也许走出这个房间,就会看到李哥他们正在往马车上装酒,并且打笑他怎么又睡过了,是不是昨晚做春梦了?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笑起来,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夜一辰抓起外衣,穿上鞋,缓缓推开房门。
门外明亮的光线直射在夜一辰的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一股暖意流遍全身,他费力的睁眼望去,真发现有几个人影在马车那里晃动。
昨晚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夜一辰心里有种虚惊一场后的愉悦。
“长老,他醒了。”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夜一辰一听诧异不已,等他双眼适应过来,才发现有前面有三人正向他缓步走来。
为首一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飘雪镇上说书的王瞎子,其他二人和他年纪相仿,倒是头一回见面。
“老王,你怎么来这里了?”夜一辰刚要开口,,却像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当即四处搜寻。
那女子似乎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呼天甲长老,楞了片刻,待反应过来,不禁莞尔一笑。
而她身边的少年郎,却是剑眉一皱,颇为不满的样子,正待发言,却见天甲长老朝他摇摇头,才作罢。
王瞎子似乎看穿了夜一辰的心思,对旁边的两人说道:“念慈,云赐你俩带他去吧。”
两人应了声是,便领着夜一辰,四人一往起往淳渊的房间走去。
淳渊此刻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头发上还粘着几片蔷薇花瓣,只是花瓣已经枯萎发了黄。
果然昨晚那些事不是梦,夜一辰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现实击得粉碎,心中的失落和悲伤又一次涌现了出来,爬上了他的脸颊。
也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夜一辰表面看起来还算冷静,应该是已经接受这个事情。
遇到意外的事情,只要心里能接受了这个现实,知道它无法挽回,无论它曾经让你多么痛苦,你都会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他还没有死。”天甲长老身边那个叫云赐的少年,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准确,又补充道:“现在还没有死。”
“师兄”念慈朝着云赐喊了一声,听这语气似乎是想他少说两句。
“雪姨呢?夜一辰没有接话,也没有回头,忽然问道,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语气中掩藏不住的悲伤。
念慈和云赐闻言一呆,他们才刚才飘雪镇几天,还不知道夜一辰口中的雪姨就是凌雪儿,两人同时望向天甲长老,似乎在等他开口。
天甲长老缓步走了过来,看着床上生死未卜的淳渊,轻轻摇摇头,他拍了拍夜一辰的肩膀。
这是一座新坟,没有墓碑,坟前地上插着几炷香,旁边放着一束开得正旺的桂花。桂花白如雪,幽香清似水,这是她雪姨最喜欢的日香桂。
夜一辰盯着凌雪儿的坟墓,一时间思绪万千,却没有言语,他脸色看起平静,却有掩饰不住的落寞,他缓缓跪下,上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头。
天甲长老也过来点了一炷香,叹息了一声说道:“本来是打算让你见她最后一面的,不过她三尸脑丹的毒已经完全发作。
话说到一半,天甲长老便没再继续。
跪在地上的夜一辰轻轻的点点头,也没有去追问,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淳渊不仅把鬼门十三针传给他,还教给他很多药物的功效和特性,其中便包括这三尸脑丹。中了三尸脑丹毒的人,临死前全身会一点一点溃烂,直至剩下一堆头发和白骨,凄惨无比。
凌雪儿这样爱美一辈子的女人,肯定不愿意别人见到她那副模样,更不说被她视如己出的夜一辰了。
夜一辰起身的时候,天甲长老递给他一件东西,说道:“这是凌雪儿留给你的。”
接过手里一看,是一个酒杯大小的黄铜杯和一把短刀。
黄铜杯看起来普普通通,他响了半天也没印象,不过既然是雪姨的遗物,夜一辰还是小心的收了起来。
另外那柄短刀长约一尺,形如弯月,刀鞘银白如雪,刀身上有块菱形的印记,发着幽幽的蓝光。
夜一辰一眼就认出来,它是雪姨一直形影不离的短刀,名字叫银月。
如今刀在人亡!
这物是人非的场景,让夜一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道不清的落寞,他将银月小心的收好,放在怀里。
两天后,新坟旁边又添了一个新坟,新坟里多了一位长眠不醒的,自然就是淳渊。
不入地狱虽然给淳渊续命了三天,让他不死,但这两天却是一直昏迷不醒。天甲长推断应该是他灵魂受了重伤,才会出现肉身不死,又昏迷不醒的情况。
天甲长老想的没错,淳渊在不入地狱的作用下,还昏迷不醒的原因,确实是因为灵魂出了问题。但以后的某一天,夜一辰无意之间了解到,这其实和他自己有莫大关系时,心里却又是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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