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曜命人依上古祭典,将宛城重新排布展开搜寻,月中子时,一轮圆月悬于天际,宛城以南却是突然有金光闪耀,叶曜带人寻去,竟直接依光挖开霖沛山一处古墓,掘墓开棺,黑曜石棺中却无尸骨,只有一块玉玺,对着冷月发出淡淡光芒,似是在吸收天地灵气。
细看才知,这是千年前,北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一统王朝嬴国的传国玉玺。
叶曜看着那处并不起眼的古墓,细细打量与冷月交相辉映的玉玺,难道真是万人之血唤醒了传说中的北陆之眼?
那一夜,叶星璨一寸寸抚摸这块历经千年的古石,竟觉千军万马犹在耳侧奔腾,整个人心神涣散,摇摇坠坠,似要陷入梦中。叶曜大惊,一把揽住她,无意中,双手交叠,竟也看到了千年前的古战场。
旌旗飘扬,烈烈如火,万马嘶鸣,奔腾如雷……震得二人跌倒在地,叶星璨慌乱下将玉玺掷出,竟然轻易摔做两半,石中金光闪耀,一瞬间分为两道光芒,绕着二人不断盘桓缠绕,一瞬间,她左腕间的玛瑙手镯红光大晕,似是要阻止那道金光,却终是败了下来。
叶曜只觉心口刺痛,胸中万般豪气涌出,再看怀中,阿璨已经抚心晕倒,便是小心抱起她回到床榻,又传唤了乔医正。这才有空看向那摔成两半的玉玺。
竟是齐齐从正中裂开,好似本该就是两块般,再看裂口处,左侧绘着勾陈,昂首扬蹄,右侧则是腾蛇,乘雾摇曳。
不知为何,叶曜脑中又想起了那段,“中间戊己土,阳土勾陈,阴土腾蛇。”
突然觉得左手刺痛,看去,左手虎口间上古神兽勾陈剪影若隐若现,终是消散,赶忙起身,几步扑到阿璨床边,捧起她的右手,只见一条腾蛇正在隐去,蛇尾轻灵,转瞬即逝。
饶是叶曜,也惊得不住发抖,起来又坐下,眼神不住变幻,却依旧是想不明白,这手上印记,有何后果,终是想起世间还有一人,怕是知晓些,便传书洛渊,与楚焱详述了今日状况,只等他能否答疑解惑。
待到叶星璨醒来,已是两日之后,身子似乎又冷了几分,即便依偎在叶曜身侧,也是不住发抖。
叶曜看在眼里,急在心间,令雪骑迅速处理好宛城后事,又命人收拾行装,速速离开宛城。
待一行人出了客栈,往日清寂的大街,早已有了小商小贩沿街叫卖,不断有孩子来回奔跑,深秋已至,他们穿得笨拙臃肿,眼睛却是明亮,笑容璀璨烂漫,单纯而欢乐。
叶星璨看着也是心生喜悦,只觉这般红尘琐事,才是温暖。唯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城外,铁鹰军在接到朝廷最新旨意后,已经撤下围困宛城的军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
虽是解了宛城之疫,但叶星璨总觉得陷入了更大的谜团,解不开,也揪不出头绪,前路扑朔,幸好哥哥在身边,便觉心安。
出了宛城数十里,叶曜一直隐在马车中,以内力帮她暖身,叶星璨渐渐觉得冰冷的血管如遇暖阳,一丝丝冰冻开始解封,总算又活了过来。精神头好了,又开始叽叽喳喳,对着叶曜易容后的容颜不满起来,没事便在他耳后扯来扯去。
叶曜也是无奈,想着她身子总算好了起来,便由着她胡闹,日常也不再带那“人皮”面具,或隐于马车中,或隐于坠在最后的雪骑中。
叶星璨不愿总是见不到他,闹着让他依着霍跃面目易容多好,这样便可以时时守在身边。
叶曜也是摇头苦笑,“阿璨,哪有那般精湛的易容术啊,只能依据本身面部轮廓作以调整,生出一个寻常陌生人罢了,已经是影部绝技,完全易容成另一个人,太难了,光是眼神就糊弄不了亲近之人,更何况周边熟识霍跃的人太多了,实在容易穿帮。”
叶星璨只好放弃这个念头,苦着一张小脸,半晌,忽然瓮声瓮气道,“去他的永宁王不得出封地,总有一日,我们要一起光明正大的走在大雍的土地上!”
叶曜笑笑,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很快,相信我。”
新泽镇附近百姓得知救了宛城上万民众的长公主回来了,早已聚在泽新镇,等着跪谢公主恩典。
御林卫扬鞭开道,车驾微微摇晃,道边围观的百姓纷纷避走,人声喧哗。即便知晓仪仗森严,隔得再近也看不到公主容貌,人们依然争先恐后,争睹风华,哪怕只看一眼车架的影子,也是感恩不已。
柳清让见新泽镇百姓都聚在街上,熙熙攘攘延到镇口,说是要迎接长公主车队,迎接端雪铁骑,这才知道阿璨要回来了,着实开心坏了,带着身体早已康复的老者,还有娟儿和小元宝,四人排排站在镇口,煞是可爱。
待马车停了,柳清让死命冲扒开人群,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只想看看阿璨可好。不想阿璨只是撩起车帘,叮嘱他们先回客栈,别站在外面。也不见下马车,与自己一叙,心里觉得难受,但又看着她脸色苍白,似是又清瘦了几分,便乖乖退了下去。
叶星璨看着精神矍铄的老者和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也是开心,回过头给叶曜讲起了初遇他们时的情景,却看他黑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叶曜听闻柳清让在马车外唧唧嚷嚷,阿璨这,阿璨那的,心里便不是滋味。看着她一脸茫然,浑然不觉,更是气急,又觉得吃醋实在不似大丈夫所为,不好明说,只能吃了哑巴亏般咽了下去,一个人闷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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