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带着岑暮晓飞出去好久,她一直没说话,他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放出了岑沛,间接导致了岑沛的死亡。
他有私心,岑沛冲去替岑暮晓挡刀时他是清醒着的,他完全可以想办法救下她和岑沛,但是他犹豫了。
岑沛说只有他死才能救她,或许他死了,她面前所有的艰难险阻便迎刃而解了。
陆离试探着问:“我们去哪?”
他能感受到岑暮晓趴在他的背上,她很平静,呼吸很均匀,没有再流泪,正是这样,他才更加担心。
岑暮晓摸着陆离背上长长的一道刀伤,回想起他身中一刀仍不放弃救她。
她心怀愧疚,答非所问:“疼吗?”
陆离摆了摆尾巴,背上的龙鳞骤然一缩,恨恨道:“疼啊,疼死了,鳞片都破了,那个半魔下手真狠!下次再让我碰见她,我一定饶不了她!”
她微微失神,才发现她的望舒落在了轻尘殿。
她想起风诣之拔出望舒时,剑身上全是血,他当时背对着她,她没看见他的表情,他也会疼吗?
可是,他几乎从不在她面前喊疼。
他每次浑身是血却一声不吭,只轻描淡写地说:“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性子使然,他从不在她面前示弱。
“无碍。”他好像常说这两个字。
她一面用灵力替陆离疗伤,一面问道:“如果你身受重伤,很重的伤,有人问你疼不疼,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告诉她你没事?”
陆离心头沉了沉,用爪子想也能想到她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谁。
他不想站在风诣之的角度上去分析他的心理,既然他能为了另一个要杀了岑暮晓的女子挡剑,就说明他对岑暮晓并非真心。
风诣之和岑暮晓之间的过往就算加上前世也不过才五百多年,对于有漫长寿命的风诣之来说那只是极短的一瞬。
他们神仙有千万年寿命,怎可能为了某一个女子守候一生。
想到这里,他替岑暮晓感到不值。
她只是个普通凡人,风诣之若不能坚定地和她相守一生,又何必来招惹她,将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跟不熟的人就没必要说了,就敷衍地回答没事。”陆离有些郁闷,“你别担心了,以他的修为,他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你无心伤他,是他自己要去挡剑的。”
不熟……
她和风诣之只是不太熟的关系吗?也许,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转念一想,好像也对,她和他认识顶多才一年,而他和莫染已相识相爱了几百年。
她和他之间那些连她自己都记不起的过往又如何抵得上人家两个人之间的百年情谊。
“我们去血灵山吧。”
她想了想,文轩和素情得救,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被困在满是瘴气的地方。
陆离道:“血灵山肯定被众仙门派人围起来了,我们贸然过去,太过危险。”
岑暮晓试了试捏诀召回望舒,等了半天也没见望舒跟过来。
可能是距离太远?她在心中叹息望舒真的一点也不像她的剑。美书吧
“也罢,我的剑丢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去打一柄称手的剑。”
如今轻尘教已然成了她不堪回首的伤心之地,她不想再回去找剑了。
若是她和望舒无缘,那便再找一柄能够对她认主的剑。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陆离背上的伤好了些,立刻精神抖擞,“你坐稳了。”
岑暮晓忽感五脏六腑袭来一阵阵压迫极重的疼痛,不知不觉便昏迷过去了。
他带着她飞快了些,一直到天色大亮,才到达了目的地。
陆离以为她睡着了,没有叫醒她。
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个梦。
一开始她觉得很冷,像是掉进了冰天雪地里,她正疑惑夏天怎会冻得发僵,很快风雪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骄阳似火,她的身体内袭来一股暖流。
一丝光亮照进她的梦境。
父亲笑意盈盈,端着一盘糕点站在院子里对她招手,柔声说:“暮晓,快来,尝尝你娘刚做的桂花糕。”
她满心欢喜,上前叫了一声:“爹!你还活着?娘也在吗?她在哪?”
“你娘在厨房忙活呢,让你出去野!脸上怎么都是汗?”父亲放下糕点,蹲下来,拿出帕子替她擦脸上的汗。
“汗?我流汗了?”她摸了摸头,头发丝上都是水,再一看手,小小的,这分明是个孩童的手。
父亲戳了一下她的头,“你呀,别出去玩了,好好在家待着,入伏了,天气太热,当心中暑。”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耳边传来声声知了鸣叫,这周围的一切都好真实,她甚至能感受到父亲的手指戳在头上的力度。
她喃喃道:“这不是梦?我还是个小孩子?”
父亲道:“你这孩子,什么做梦?大白天的你又没睡着。”
“快进屋吧,外面日头晒。”屋内传来一个久未听闻又熟悉的声音,是她的母亲。
她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太好了,你们还在。”
她拉着父亲的大手,父亲牵着她往厨房走,抬头望去,烟囱里飘出缕缕炊烟。
她望着父亲,伤感道:“爹,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梦见你和娘亲你们都……都离开我了,你们都不在了。”
说起来,她心里又是一阵绞痛,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父亲低着头,替她擦眼泪,温声道:“哭什么?不哭不哭,做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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