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诣之想得入神,良久才开口:“多谢姑娘抬爱,姑娘和我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次若不是我没能杀了夏连城,你也不会受伤了。我想好好保护你,可总是事与愿违……”
疏离……
岑暮晓在风诣之的语气中只听见了疏离,似是害怕离她更近一步就会受伤一样。
她呆呆地望着他,内心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想了半天,她不懂,他处处表现出对她那样在乎,甚至为了救她可以连命不要,又为什么要推开她?
或许,他心里还是放不下死去的莫染?
她沉吟片刻,嗫嚅道:“怎么会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在吕梁,在药仙谷,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你慈悲,不愿杀人,我懂的,我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风诣之侧了一下眼眸,怕多看她一眼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只问道:“清心诀有多久没念了?”
啊!
自下山以来已经一个多月没念了。
清心诀居然可以用来压制她胸中的灼热感。
她低头揉了揉眉心,迷茫道:“风峋说我入了魔,可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风诣之温声道:“你不用担心,按时念清心诀,不能再耽误了。”
岑暮晓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已经没有了疼痛感,反而痒痒的,这回天丸果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忽问:“你和风峋是怎么认识的?”
“我救过他,我没想到会在渭源村遇见他,也没想到一直以来想害你的人竟是他。”
风诣之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剑柄上还残留着风峋身上的血,他紧紧地握着剑身,似是还在愤恨风峋伤了她。
岑暮晓掉入山洞时,风峋的阵法就启动了,洞口被一层红色的结界笼罩,那结界不是一般的厚实,他多次试着劈开结界却没能成功。
多年未见,风峋的修为已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陆离告诉他,雪山上的有一种花,名叫雪衣藻,风峋设的阵眼很有可能就在这种花上。
他去往雪山,斩尽了山上的雪衣藻。回来时山洞的结界稍稍薄弱了一些。
他用尽了所剩无几的灵力才强行破了他的那层结界。
幸好,他赶上了……
岑暮晓抓了抓头皮,她想不通,喃喃道:“可他为什么要冒充扶桑找我寻仇呢?”
“嘶……啊……”她这才想起来她的头上也有伤,是在地上磕的,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固了,头发丝拧在了一起。
哎!这么血淋淋脏兮兮的,难怪表白被拒绝……
风诣之放下剑,轻轻拨开她的发丝查看伤口,他皱了皱眉,拳头握得能听见关节咯咯作响。
“还痛吗?”他轻声问道,从袖中拿出一瓶止痛药,洒在手心,轻轻揉在她的头上。
岑暮晓顿时感觉头上冰冰凉凉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她向他身前凑了凑,故意柔柔弱弱地说道:“痛,浑身都痛。”
风诣之以为止痛药不够,又洒了一些在手心,一面道:“以后别犯傻了,连不相干的人都要救,你怎么这么傻!”
岑暮晓抬眼望着他轻柔的动作,道:“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那些人都是我的同门和你的同门啊。”
风诣之看着她天真的眸子,温声道:“任何时候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谈救人,以命换命不值得。”
“就算我不救他们,风峋也不会饶了我。”
岑暮晓明快活泼地一笑,大方承认:“其实当时我真的已经放弃求生了,后来想起你,我才重燃希望放手一搏,刚好你就来了。”
“可我还是来迟了……”风诣之满眼懊悔,上药的手顿了顿。
岑暮晓握住了他纤长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的双眼。
他也同样怔怔地望着她。
她只觉他的手很冰,她猜想他不表态可能是因为莫染死后,他对待感情有些患得患失。
她就这样对他毫不隐瞒地袒露心意,她总能将眼前这个人温暖融化吧。
她柳眉一挑,眨了眨眼,呢喃细语:“明明这么在乎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喜欢我呢?”
风诣之垂下眼帘,看着她轻启的朱唇,无意识地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他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
这氛围好像不错。
她大起胆子,闭上双眼,歪着头向他凑得更近了些,就快要覆上了他的唇。
他眼眸微转,别过头去,她的鼻尖擦过了他的脸颊。
他犹豫了一下,抽出了手,低声道:“你……你休息下吧,不累吗?”
岑暮晓撅了撅嘴,心道:“怎么撩都撩不动啊,上辈子该不会是和尚吧!”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
风诣之灵力没了,结界撑不了太久,失效了。
他刚把门打开就听易殊归在门外嚷嚷:“你怎么在晓晓的房间?孤男寡女的,你好歹要注意下影响吧?”
风诣之没有回话,神情漠然,兀自沉浸在刚刚的暧昧气息之中。
“殊归?”岑暮晓唤了声。
“晓晓!”易殊归见她衣服破破烂烂,都是血痕,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岑暮晓站起身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我没事了,我都快好了。”
易殊归急道:“你身上都是血,怎么可能没事!我去给你请大夫!”
说罢,他转身就要出去,岑暮晓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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