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我……有话对你说。”
岑暮晓支支吾吾地说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风诣之。
风诣之见她如此反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吗?”
岑暮晓想起昨天木童说的那些话,想了一晚上,还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情投意合,就应该有个人能主动地说出来。可指望风诣之这个说话总说一半的性子,让他主动也不大可能,就只有自己大着胆子了。而且即便是会错了意,以他的个性也不会取笑自己,她也并不会认为丢脸。
“我……”
可就算她在心里打了一万份草稿,临到风诣之面前,还是话到嘴边却不好意思开口,心里暗暗骂自己:“平日里脸皮这么厚,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正当犹豫之际,只听“嘭”的一声响,门外远处的天边划过一道白色的烟火——是华山的信号弹。
“难道是大师兄他们出什么事了吗?”岑暮晓感觉不妙,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风诣之说完,到屋内拿起了斗篷面纱戴上了。
两人匆忙御剑到达了药仙谷山下的客栈,老远栈门口,一手握剑,一手端正地背在腰后。
见岑暮晓御剑平稳落地后走来,惊道:“小师妹,你何时学会御剑了?来的还真快!这位是?”
“大师兄……不对,你是二师兄?”
元朗是知晓岑暮晓在去往药仙谷的路上就能御剑了的,身前这位与元朗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清楚状况的相必就是二师兄元康了。
“啊……我装的不像吗?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元康一秒破功,伸了伸懒腰,懊恼道。
“像,刚刚在远处完全没看出来,只是你一开口就露馅了……这位就是医仙。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着急召我过来?”
元康一向贪玩爱恶作剧,还时不时顶着他哥哥掌门首座大弟子的名号吓唬其他峰的小辈弟子。就像岑暮晓说的,元康一开口就破功,不过除了落雁峰的几位弟子与他二人相熟能一眼看破以外,其他峰弟子还是很难一眼看出二人区别的。
“师娘生病了,我是过来传话的,我哥先代替殊归回去探望了,殊归他走不了……哎,他又犯病了,许是因为这些天离你太远。”
元康这么一说,岑暮晓才猛然想到,在她和易殊归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之前她一直不信,认为易殊归与她之间的关联只是巧合。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么?
“师娘怎么了?严不严重,没什么大碍吧?”
“老毛病犯了,已经卧床休养好些天了,可能是殊归长这么大也没像这次一样出过这么长时间的远门吧,担忧思念儿子了。我们先进屋吧。”
说着,三人一起进了屋,客房内易殊归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刚睡下了,你们是不知道,昨晚闹了一晚上,说梦话,手舞足蹈,大喊大叫,比小时候还严重。大夫来看过了,哎,没办法,只得开了一副安神的药,刚刚我硬是点了他的穴道才把药灌下去。可累死我了!”
元康向岑暮晓说明情况,这时郭怀阳走了进来。见岑暮晓来了,她心情格外复杂,难道这辈子她喜欢的人都要永远离不开另一个女人了么?
“暮晓你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让殊归好好休息吧,他昨晚就没睡,肯定累坏了,我们先出去吧。”郭怀阳虽是不喜岑暮晓,可对于易殊归来说她的确是良药,既然来了,那便应是没事了。
“好。”岑暮晓答应完,几人一起出了易殊归的客房。
岑暮晓望了一眼风诣之,道:“能麻烦医仙帮我师弟看看吗?我与他从小便像是有一种奇怪的关联一般,我在没上华山之前,他就时不时像如今这样犯病,我来到他身边之后他便痊愈了。天底下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病症吗?”
风诣之答道:“我也不能确定是何缘故,我去看看。”
“那便有劳医仙费心了。”郭怀阳恭敬道。
风诣之进了屋,抛下一个结界,防止有人闯入或者听见屋内响动。
随后,风诣之施了个神入术进入了易殊归的意识中。
在他的意识的最深处,有一道封闭的被上锁的空间。风诣之尝试了多次无法进入,似是有封印。正当准备再次进入时,他的意识被排斥推了出来。
易殊归有很强的执念,不允许任何人设法闯进这个秘密空间。能给他施展这种高明的封印之术的一定不是凡人,这让风诣之觉得十分好奇,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可如今的易殊归怎么看都是凡人,而他身边也从未有过高人出现。看来得去冥界走一趟了。
多年未下至冥界,从前只需一个念头便能直接到达目的地,如今只能通过地底的隧道走下去了,这里黑得透不过一丝光亮,本想化出一盏烛火给自己照亮,但如今灵力有限,下来一趟已实属不易,还得留些回去,便放弃了这个念头。如同身旁的一只只孤魂野鬼一般摸着黑穿过通往冥界忘川河畔的隧道。
慢慢的,眼前开始浮现了一丝光亮,应是快到了。
行至隧道深处,他走了出来。忘川的摆渡人坐在河畔渡口的船上,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子,见风诣之过来,奇道:“神尊许久没来了,今日怎会从鬼魂下至冥界的隧道里走出来?”
“这……说来话长,”的确说来话长,风诣之也不想过多解释,“我是来找你们冥王殿下的,我有事相询。可否请你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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