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比夫人去的那会儿已经好多了,只是精神状态不大好,不是整日的把身心扑在政务上,就是一个人坐在夫人种的海棠树下发呆,小姐不在府中,我们做下人的笨拙,不晓得如何开导,大小姐回来正好劝劝将军,不然如此下去,老奴实在担心将军做出什么傻事来。”
哀大莫过于心死,人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夫人没了,全府上下都战战兢兢,那之后管家都会安排几名下人负责夜间落见君卧房附近的巡视工作。
就是担心落见君想不开,真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在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父亲照顾我多年,我却不能在父亲伤心的时候陪在父亲身边,是我不孝……是了,待会去我房中把我放在书柜最上层的锦盒取来,小心些,莫要摔到了。”
衡芷与刘叔走在前面,迎面走来的下人看到衡芷并未大惊小怪,而是十分欣喜地向衡芷行礼,走在身后的柳月与纤云有些感到惊讶。
落府的规矩看来很宽松,可是这种宽松并不是无礼,不仅如此,还让人觉得很自然。
衡芷去了落见君的住处,柳月与纤云由下人带着在落府中四处走走,她们两个愿意的可以自行到集市上去逛逛,好动如柳月出乎意料地留在府中。
柳月与纤云走在一起若有所思,两个人各自走着谁也不说话,柳月高深莫测地望了领路侍女裙裳上绣着的白绒花刺绣一眼,回想起隐仙殿的事。
“落清廷”从书房出来后,书房中仅剩下藏锋师兄与青莲君,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呢?
“师妹觉得爱是什么?”纤云忽然开口发问,柳月心里一刺,被勾起一段不悦的往事来。
在未发生诸多变故前,柳月觉得自己爱那名书生,可后来柳月发现,她印象中深爱着的那个人从来都不存在,温柔的他,体贴的他,不过是如梦一场,虚无缥缈。
那个人,只是看中她身上的医术,所以才刻意接近利用她。
爱一个人,柳月是可以为那个人到极致,但更分得清谁才是真正对她好,从开始就是为了利用他们才对他们施以援手,没有利用价值就会被丢弃。
柳月也不是不知,她是一早就知道这点,但她孤注一掷,心甘情愿。
为了博得那人的注意,前仆后继拼了命地替他做了不少事情,世间暗含心机之人不少,不过是为了生存做出的抉择,谁都会这么做,攻于心计的人不至于让人反感。
为了个人利益而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是每个人的都拥有的权力,更是人的本能,消磨掉柳月对那人爱落之情的,是他令人可恨的没有下限的卑劣谎言。
论对那人的爱,柳月以为或许没谁比得过,爱之深恨之切,柳月没有回答,而是对这有些突兀的问题倍感吃惊,怪异地看了纤云一眼:“广言君身边的人都如此有趣么?”
许久之前纤云就注意到柳月,就算柳月不站在衡芷身边,就凭她出众的气质足够引起旁人的注意,不过柳月却没怎么注意过纤云的内心想法。
两人是合得来,也时常和藏锋一块儿下山游玩,但几人之间从来不论情感,哪怕合不来,他们修道,就得静心,淡定地向旁人抛出一个有关感情的问题情况是少有的。
“让师妹见笑,我不过是有些好奇,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此话当真?为了情爱,当真可以抛弃一切?就连友情,亲情不负,搭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吗?”
问题没有固定的答案,无论你怎么回答都是对的,只因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你可以从那个人所回答的只言片语之中看出那个人的脾性,一个人的看法往往代表了她内心的另一面。
柳月停下脚步,拿手中的团扇支着下巴,认真地想着什么,片刻后转头看向纤云。
“世上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对待爱的不同态度,因人而异,分情况而定,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对待心爱之人的态度同样会因爱的深浅有所不同。”
柳月没直接回答纤云的问题,纤云强忍住对柳月翻白眼的动作,说那么多还不是和没说一样,涉及到个人私情,纤云不好多问,免得引起柳月的戒心。
说回衡芷这头,落见君的院子处很是冷清,唯独留了两个门卫守在门口,落见君精神压力大,更应该有下人在身侧照顾,怎么只留了两个人在此照看?
管家见衡芷脸色不太对,连忙开口解释。
“将军白日里不允许任何人到他的房中去,就连用膳都是到了时辰,下人把膳食放在门口,将军用膳完膳把碗碟放在房中,下人再去收拾,二小姐走后没多久将军就这样了,老奴没办法,强烈要求下才留了两个人。”
夫人在时将军同样整日忙于政事的奔波,不过会在大堂用膳,喜欢誊写书卷时有人在房中侯着,那时落见君总说不想太冷清。
夫人走后,落见君俨然跟换了个人,不再爱说话,每天早朝回来就是在书房中待着,一待就是一天。推开书房大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衡芷皱起眉头。
这味道有些刺鼻,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衡芷在脑海中搜罗片刻,对这股奇怪的味道无法想起些什么来,心底却升起一股抵触和厌恶感。
落见君素来爱干净整洁,年轻时是洛夫人打点家里,洛夫人不在后落见君对房间的干净整洁更精益求精,总要亲自整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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