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提到容许让衡芷有些措不及防,半天才捋过来柳月说了什么:“你说容许师兄?”
容许脖子上那道伤口伤的凶险,再深一分就要当场毙命,她体内的魔气外泄,是否伤到容许和空山。后来柳月他们赶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
“嗯,这次数清涟台的人伤的最重,清涟台的掌门昨日就到了天上人间,为的就是亲自把清涟台弟子的灵棺送回清涟台安葬,这回灵棺已经停在了宝殿前。”
梨花音同离,所以世人不大喜欢梨花的惨白,认为不吉利。可是梨花之资,在秋季时分最是亮眼,衡芷在第一世界,就曾对京城巷中的梨树念念不忘。
不吉利又如何?被人不喜又如何?它的风姿就如那个季节的一抹亮色,教人难以忘怀。
沾了血的梨花有几分肖似桃花,颜色娇艳且不俗气。衡芷匆匆床上鞋袜,连衣服也来不及换,披了一身斗篷就跑了出去,柳月叫都叫不住。
今日天上人间的天气比他们初到此地时晴朗不少,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在这次妖魔祸乱中死去弟子的灵棺都停在宝殿前,他们的身上被施了可保肉身不腐的法术,每个人都穿戴整齐安静躺在灵棺内,宛如只是睡着了一般。
衡芷畏寒,天上人间哪怕明日当空也有几分寒气在,衡芷全然顾不得这些,疯了似地跑下来,扶着灵棺一个一个地找过去,可是躺在灵棺中人,都不是容许。
越是往后衡芷的心就放下一点,兴许,兴许只是柳月同她开玩笑,想要吓一吓她。
门派之中青云君的医术数一数二,只要人没死,只要灵丹没碎,就能够把人救回来。
在清峰阁的时候,衡芷看过不少话本,其中最多的是写三君的。民间喜欢写修仙之人的故事,里头有不少青云君救人于生死之际的例子。
这些衡芷都一一向青莲君问过,青云君当真有如此大的本事?青莲君把头一点,说是。
既然有青云君在,容许怎么会死,只是脖颈上那一道伤口,怎么能死!
在看到灵棺中的人手里拿着的那枝梨花之前,衡芷还心存侥幸。那簇梨花上还沾着血迹,不过血已经干了,变成深一度的褐色。
拿着梨花花枝的手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衡芷停在最后一具灵棺前,瞳孔瞪大看着灵棺里躺着的人,哪怕是躺在棺中,容许的眉头也还皱着。
柳月追出来的时候,衡芷正扑在容许的灵棺上号啕大哭。栖息在天上人间的鸽子仿佛感受到衡芷的悲痛,都扑着翅膀飞起在空中盘旋。
成群的白鸽与白色的灵棺刺痛人心,其他弟子见此也都暗暗垂泪。
“衡芷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容许师兄还没死呢,你这么哭就不怕把他的元神惊散?”空山拍了拍衡芷的肩膀,几日不见他的的黑眼圈重的像熊猫一样。
“你说什么?”衡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着问空山。空山原本身心疲惫,愣是被她这副样子逗得笑出声来。
“容许师兄虽说受了重伤损了元神,可还活着,回去清涟台修养一段时日便能够醒来。”
空山抚上容许的灵棺,看到他手里的那一簇梨花眼底也闪过一抹痛色,缓缓别过眼。
“之所以把他放在灵棺内是因为灵棺有护人元神的奇效,如此送回去也方便,并不是……所以你快把眼泪擦一擦,容许师兄是最见不得人哭的。”
说起容许,空山的神情便会柔和些许,每每如此衡芷就想问,他们之间是如何相识。
“你快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寒地冻的,鞋跑掉了一只都不知道,眼下天上人间已经够鸡飞狗跳,实在是不能再多分出一份心力来照顾你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手里提着衡芷跑掉的那只鞋,又是无奈又是想笑。
衡芷不好意思地擦去脸上的泪痕,接过空山递过来的鞋子穿上,俯下身去时目光不经意瞥见空山手背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衡芷认得,唯有魔气方可伤人至此。
她蹲下去久久没有起来,一直盯着自己宽大的衣袖看,空山意识到什么,把衣袖拢起,拽住衡芷不由分说把她拉起来。
“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要不是你,我与容许师兄都不能在这儿,只是这事,你千万要小心,不是谁都能够容得下你身上的东西。”
衡芷身上的魔气是魇魔的,入门六年,空山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前不久就听说清峰阁两名弟子协同惠山派的落千机除了离城魇魔之患,看来其中一人就是衡芷,眼下事态复杂,也没有时间去深究。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么?”衡芷愕然地看着空山,就算空山不把她体内有魔气的事情说出去,衡芷以为他怎么都会问自己几句才是。
“你就是你,我只认得你是衡芷,其他的有什么紧要的。你没有害人之心,只要你坚守本心,心魔就不能侵扰你,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照顾好自己。”
五岳山离清涟台近,空山与容许之间的交情非常,他便与清涟台掌门一起护送灵棺。
天上人间的事情处理完,青云君也带着清峰阁的弟子返回清峰阁。
经历了此事,弟子都没了说笑的心情,所有人都阴着脸若有所思,一路上衡芷与柳月也都没有说话。回到青园与柳月分别,衡芷正要回屋就被柳月叫住。
“这枚血玉佩是我在你身边捡到的,在天上人间时事情繁杂,忘了还给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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