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陷进边缘处,一块小石子下隐藏着一只小小的木质开关。
捕猎的陷阱狭窄而深,夜听枫很难跃下去搭救,最好的办法是放绳索下去,将人拉上来。
“你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站在陷进旁边大喊,然而摊躺在坑里的人,却纹丝不动。
“喂,你说话啊……”夜听枫焦急的望着陷阱里狼狈不堪的人,“该不会死了吧!”
“……没……”微弱的声音似有若无的飘来,“下……来……”
夜听枫看了一眼不远处枯黄的树干,拴上绳子。
方入陷阱,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铁锈的味道。
走近方看清男子的双脚踝处,皆被兽夹夹着,青黑色的血半凝,脏兮兮的一片。
带着锯齿的兽夹深深嵌入血肉,若是不慎,这两只脚怕是要废了。
夜听枫背着男子爬出了深坑。看着卡住的兽夹发愁。
这种圆锁型的兽夹,最好是用钥匙打开,若是强取,不仅困难而且风险极高,稍有不慎,变会导致终生残疾。
夜听枫将药粉撒在血淋淋的伤口处,又灌了药粉,年轻男子悠悠转醒,感激道:“谢,谢……”
“这兽夹比较难取,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万一有猎人来,正好可以用钥匙打开。”
此时,已近黄昏,若真是有猎人来,想必不会太久。
见男子情况好转些,夜听枫坐在草地上,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倒霉鬼。
沾满泥土的锦袍几乎看不出本色,微显凌乱的发髻上簪着一只精致又罕见的血玉簪,即使脸色苍色亦无法掩饰他眉宇间的温文尔雅。
黄昏夕阳斜,路尽鸟停歇。晚风习习微凉,泥土清香馥郁。
远远便听到脚步声靠近,夜听枫猝然一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悄无声息的隐在树后。
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影朝着陷阱走去。
男子一身粗布衣服,头上绕着土黄色的头巾,在陷阱旁边徘徊,满是不解,“嗯?怎么回事……”
“请问是你下的套吗?”夜听枫从树后走出来,打量着眼前留在络腮胡的粗狂男子。
“难道是你偷了我的夹子?”中年男子不悦的道。
“自然不是,我的朋友误入了你的陷阱,被夹子所伤,还请您打开夹子。”夜听枫带着猎人来到年轻男子身边,此时青年男子脸色泛着红晕,一看便知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夜听枫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犹犹豫豫的猎人,“麻烦您。”
猎人一喜,小心翼翼查看着年轻男子的伤口,“你有所不知,我这夹子上涂了麻醉药剂,你朋友的伤口怕是有些麻烦,不如带他去我家,正好我家里有治伤的药。”
“若能如此,便是再好不过。”
跟着猎人来到他山腰处的家,远远便看到小木屋上炊烟袅袅。
“我回来了!”猎人大喊一声,便听屋中回应,“快洗手吃饭。”女子的声音不十分曼妙悦耳,却十分朴实且踏实。
进了小屋,便见一名身着素衣的妇女,手里端着一碗粗粮饭,疑惑的打量着她和被猎人扛在肩上的兄台,“他们是?”
猎人将陷入昏迷的小兄台放在木床上,取下一只挂在墙上的布袋,“这位小兄弟不小心掉进了我的陷阱了,被兽夹伤了,你取油灯和刀来。”
妇女忙放下手中的饭菜,将油灯和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她的丈夫。
“他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需要把这些烂肉剔除。”猎人一边烤匕首一边道,“从来没有畜生能逃过我的兽夹。”
夜听枫莫名想笑,但碍于场合,只淡声言谢,便坐在一旁。
猎人将半截木棍塞进年轻男子口中,手稳稳按着伤口处,精准下刀,不见丝毫慌乱。
片刻后,猎人的妻子端着冒着热气的黑色汤药走进来,夜听枫站在一旁都能闻到苦味。
猎人正好包扎完伤口。
月色如霜,星空寥落。
夜听枫双手环抱,站在门口,苍穹茫茫,遥远孤寂。
床上的男子一阵轻咳,脸色微红,“水,水……”
一小杯水入喉,男子再次归于平静。
夜听枫喂过马后,便跃到树上,静静感受着久违的宁静安然。
以前执行完任务后,她都会和三号驱马到树林休憩。高高的树杈,清凉的风,没有争斗,没有血腥。
不知曾留在北夷的那些伙伴,如今可好?
怅然一声叹息,散落无息,夜色凝练如水,安然祥和。
云桥挣扎着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质朴简陋的屋梁,鼻息间尽是尘埃味。
这是哪里?
蓦然想起昨日被人追杀,逃跑时意外坠入陷阱里,被一名黑衣少年所救……
难道这里是猎户的家?
正当云桥陷入思索,“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你醒了?”雌雄难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张带着面具的面孔映入眼帘。
“谢谢你救了我。”云桥道谢,不管对方是否怀揣有目的,救命之恩,当谢。
“是你自己命大,把药喝了吧。”夜听枫说着将温热的苦药灌进云桥口中。
苦得云桥直呛,差点儿就吐出来。
云桥坐在床上,夜听枫站在他面前。
“敢问恩公如何称呼?”云桥细细打量着眼前一袭黑衣,并戴着黑色面具,神神秘秘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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