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沈玉容柔声宽慰她,“大姐姐,他们是没有规矩约束长大的乡下人,我们是富家小姐,跟他们置气岂不是拉低了我们的身份。而且爹很看中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我们只不过是女儿,你跟他们过不去岂不是在打爹的脸面?”
沈玉娇虽是姨娘所出,但因为生母崔姨娘与沈老夫人是表亲关系,而且前几年新夫人未进门,管家大权都由崔姨娘把持,所以自小也是娇生惯养,根本受不的一点委屈,和温婉乖巧的双生妹妹沈玉容完全是两个反面。而她最害怕的人就是父亲沈文翰,因为沈文翰不喜欢崔氏,对她和沈玉柔也是“恨屋及乌”。所以只要是跟沈文翰相关的人或事,她都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再小心谨慎不过,生怕触及他的逆鳞,今天她确实是失了分寸。
沈玉隐追着沈卿云走到他身旁,她小心翼翼地瞧着他的脸色,道:“你不高兴了吗?”
沈卿云很无所谓地摊手,“一个性情使然的小姑娘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沈家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越是显得好欺,他们就越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正合我们心意。本来我俩的身份就很尴尬,再则你以为父亲没有眼睛不会看吗?
她们可以随意欺负我们,但我们若是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来就不好看了。她们家生的总比我们外来的占据优势,光凭父亲一个人想改变所有人的想法和行事太难了,但他只要知道我们是劣势的,心里的天平总会往我们这边靠。”
沈玉隐只会点头表示认是最宠辱不惊的,只要听他的话总不会吃亏。
两人边走边闲聊了一阵今日在书院的见闻,沈卿云顺路将人送回院落,沈玉隐福了福身子转身进了屋门。
沈卿云回自己屋后剩余的时间都埋在书堆中,除了温书就是练字。他不喜欢吵闹,沈文翰就只给他拨了两三个下人,而且也不用他们进屋贴身伺候,就在屋门外候着,有事才叫他们。
沈卿云在桌前一坐就忘了时间,直到下人将点好的油灯摆上来,他才注意到天色渐晚。
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出屋门在院落里四处走走放松腿脚,过一会儿才洗漱上床歇息,一夜无梦。
第二天卯时,三人起床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坐上马车前往书院。
到了集贤书院大门正好遇上白毓琇,三人行礼道:“夫子早。”
白毓琇听到声音回首,看着三个身高刚够到自己手腕的小人儿,面上浮现温和的笑容,“嗯……我记得,是沈同学,对吧?”
“是!”
“要跟夫子一起走吗?”
“好!”
白毓琇抬手抚上两个男孩的发顶,小孩子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腹间,让他不禁多揉了两下。
沈玉隐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沈卿云说过白毓琇是他的夫子,沈卿言也说这位白夫子是集贤书院新来的,也是最年轻的夫子,年纪轻轻就才华横溢,名满洛阳。今日一见,顿时觉得这人不仅容貌生的好,性情也是十分的温和。
沈玉隐对所有对他们兄妹好的人都怀有极大的善意,对方的任何优点她都会放大无数倍,当下便不自觉脱口道:“夫子,您脾气真好,人也长得好看。”
“沈玉隐!”沈卿言立刻就想捂她的嘴,沈卿云伸手去拦,“夫子都没说话兄长你急什么,别吓着小妹妹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都不管管你妹妹!”
“那也是你的妹妹呀。”沈卿云认真道:“妹妹天性单纯直率,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白夫子人好她自然就说夫子的好话,小孩子是最真诚的,难不成兄长你以为夫子会因为妹妹的言辞而误会什么?或者是责罚她出言不逊?”
沈卿言噎住,他学的是诗书礼仪,平时处事也是小心规矩谨慎用词,对沈玉隐这种类似于冒犯的话自然是敏感的。
“好了!”白毓琇赶紧制止住这场即将演变成争吵的辩论,用戒尺一人敲了一下,“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争吵的,聒噪!”
白毓琇拿出夫子的气场来,三人自然不敢再出声。
白毓琇看向偷偷望着他的沈玉隐。她小小的脸蛋上粉白玉嫩,眼珠乌黑澄澈,似乎还能倒映出人影,看的人心里不由得生出无限喜欢。“谢谢你的赞美,但是这些话还是留给你的哥哥和未来夫君,在书院里要端庄持重,以后不可再这么轻率了,听到了吗?”
沈玉隐乖乖地点头,听话的应好保证。
“这才像话,进去吧。”
“好。”
沈卿云走进学堂时,学堂里已经坐了大半的人,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书本开始朗诵。像他们这种刚入龄的新生,课文释义可以慢慢理解,但记忆背诵是必须要求的。
早修过后正式开始上课,白毓琇首先点了沈卿云的名让他起来背诵昨晚预习的课文。好在他昨晚提前预习过,也不是毫无准备,一通流利的背诵,白毓琇神情肯定,道:“坐。”
“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你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基础,对书本的掌握程度将影响着你们将来学问的发展。”白毓琇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现在要你们理解课文释义还太生涩,但一定要能看能读会写。从今日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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