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二天一早,颜天纵一改往常的懒惰,天不亮便起来穿衣洗漱。不大一会儿功夫,秦克己、臧锋、白蔷薇悉数到达。
只见秦克己手中拎着两把长剑,一把古朴大气,剑鞘通体黢黑,是用上等鲨鱼皮制作而成,棱形的剑柄显得十分威严;另一把剑光芒四射,剑鞘由精致的金色葛布制成,柱形的剑柄上缠满了红色锦缎,红黄辉映,流光溢彩。
秦克己笑道:“两把剑都是我半年前打铸的,一直为你们保存至今,如今你们已长大成人,也该有一把像样的兵刃了。”随后把黑剑给了燕无期,金剑给了天纵。
两人正爱不释手地端详之时,秦克己又道:“但凡好剑,皆有其名,各自起个名字吧。”
无期沉吟片刻,脱口而出道:“玲珑心!”
“好名字!”秦克己眼中满是欣慰,又问天纵:“你的呢?”
颜天纵收起往日的玩世不恭,神色庄重满目深情地望着笑靥如花的白蔷薇,沉默了许久,柔声道:“就叫‘蔷薇’”。
此话一出,令众人一片错愕,过了一会儿,臧锋哈哈大笑,拜师至今燕无期从未见师傅如此笑过。后来才知道,臧锋的第一把剑用得也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这混小子!”臧锋用力地摸了摸颜天纵的脑袋。
天纵挠了挠鬓角,看向师姐,嘿嘿一笑:“以汝之名,冠吾之剑。”正得意之际,被白蔷薇狠狠地“呸”了一口,蔷薇冷冷道:“不行!”
“为…为啥?”颜天纵十分尴尬。
蔷薇当即拧住了颜天纵的耳朵,嗔道:“你这猴儿皮又痒了吧?如此拿我打趣!”
“师姐!痛!痛!”天纵龇牙咧嘴喊道。
“快说,改不改?”
“我改!我改!”待天纵说完,白蔷薇放下秀指,又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重新再说叫什么名字。”
“叫‘相思骨’好了……”颜天纵满脸的委屈,他想说的是,不管走到哪,都会想念师姐。
无期心中嘀咕:“玲珑心…相思骨…”两把剑,两个大男人,竟起这样的名字,顿时哭笑不得。
天纵的心思蔷薇何尝不知,只是……
罢辽罢辽,只怪造化弄人,情之一字,难也难也。
白蔷薇也从身后取下包裹,递给二人道:“路上用的东西给你们准备好了,无期你穿衣服省着点,山高路远的,衣服破了没人给你缝补,天纵也是,遇事不要强出头,能躲就躲。”
一剑宗山门处,燕无期哥儿俩在众人目送之下驾马离了华山,往西而来,他们要先赶到长安与杨国忠汇合。
两人行了半天,已到渭南县境内,打算停下喝口水歇歇脚,便找了一处茶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得远处人群骚动,似有叫喝之声,又过一会儿,叫喊之声愈来愈近。
“官军出行!速速避让!官军出行!庶民回避!”只见一身穿公服的男子骑在马上,挥着手中长鞭,不停地驱赶沿途百姓,这人身后有十多名士兵押着一长条身穿灰色囚服的犯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大都披头散发,皆用铁索捆着,又有一条麻绳把众囚犯连成了一串,所有人低头不语,踟躇前行。
这些人刚从燕无期身边走过,又有一队人马同样押着一长条犯人,人数比之前还多,不同的是,这些人全是男丁,都穿着普通百姓的粗布服装,被骂骂咧咧的士兵推搡着,极不情愿的往前走。
队伍最后或白发老叟,或农村妇人,或总角孩童,三五成群地哭喊着追逐前面的人。
“孩儿他爹你走了我们可咋活呀!孩儿他爹呀……”
“儿啊…儿啊….还我儿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弟弟,我兄长已经死在了战场上,还有没有王法啦!”一名和燕无期年龄相仿的女子歇斯底里地喊叫。
颜天纵把茶碗一扔,就要发作,却被燕无期死死地按住了他正要拔剑的右手。“不要冲动,看看再说!”无期低声喝道。
待众人走过之后,燕无期叫了一声:“店家!”
“来喽!客官您吩咐!”
无期朝人群一努嘴,问道:“您可知他们犯了何罪?这是要押到哪儿呀?”茶摊老板叹了口气,道:“前面那波人是李林甫的门党,听说李林甫被他女婿告密,说他窜通什么铁勒首领密谋造反,如今被削了爵位,抄了家产要流放到岭南,门生党羽都受到了波及,好像还听说呀,昨天夜里,李林甫被人暗杀了,就死在自己卧室。”
“天道好轮回,奸贼落网您叹什么气呀?”燕无期问道。
茶摊老板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哀叹地并非李党,乃是后面这些人哪!”
“哦?此话怎讲?后面这些人并未穿囚服,又是怎么回事?”
老板压低了声音道:“后面这些人压根不是囚犯!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这不要和南诏打仗嘛,官军人数不够,临时抓来充数的。”
“妈的!一定是杨国忠干的好事!他在这里抓壮丁,我们却要护送他去荼毒百姓。无期,咱们回华山,老子不干了!”颜天纵破口大骂。
“不行!即便我们不去送他,大唐和南诏国还是要打,百姓依然要受苦,解决不了问题不说,一剑宗还要背上抗旨的罪名。”燕无期到底要比天纵看得长远。他又道:“你我先进城,然后休书一封快马送回宗府,将此事告知宗主。”
“也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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