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
不过半尺长的小二郎如穿过水流,轻松划过灰袍的手腕,灰袍欲插入二师兄姜空咽喉的手掌脱离手臂。
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穆知章警惕地望着眼前仓生,却半点不敢动。
模棱岛的袁柳如芒刺背,瞳孔放大,萌生退意。
耿怀柔猛地抬起头来,望向灰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一瞬息之内,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击败神识已然化为真灵的灰袍...他们三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毕竟灰袍如今是和他们同起同坐的强者。
这仓生该有多么可怕?
这真领域,难道又多了一个比肩金身老祖、吴道子、夏真人的存在?
灰袍紧握着自己的断手,见鬼了般盯着仓生....恐惧、不甘、疑惑,纷纷化为了歇斯底里的大愤怒。
天地再次冷了下来。
如魔鬼一般,滚滚的雾气从黄沙里,从风里,从云里,从灰袍的身体里轰然喷出...仿佛入了深夜,雾气笼罩着天地伸手不见五指。
实力不济的劳工、奴仆、甚至把头,在雾气之下,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滩浓水。
一股滚滚的黑雾如龙卷风暴一般,从四面八方往仓生席卷。
如末日来临。
仓生一手持酒壶。
他另一只手,握住了灰袍另一只没断的手,手掌轻轻一掰。
咔嚓,伸手不见五指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灰袍的手如草一般,被仓生轻松折断。
天地宁静了。
....
灰袍瘫坐在地上,如全身散了架,四肢无力摊开...所有的不甘、愤怒,在这一瞬间全部无力。
他看着仓生,就一个孩子般无辜地望着大人。
大漠里数万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仓生身上,如同望着一个神。
然后在一片宁静里,噗通一声,酒鬼三师兄一脚踹上了灰袍的面门,踹得后者四脚朝天,全无强者的姿态。
“艹你的娘!老子你都敢打?”像骂一个瘪三般,酒鬼三师兄气不过又朝灰袍脑袋上补了一脚,喝道,“不知道老子的儿子仓生很牛逼吗?”
大师姐余彤先是像欺负自己小弟一般,往仓生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下去,然后二话不说冲过去照着灰袍面门啪一声就是一个嘴巴子呼过去,骂骂咧咧呸了一声,“二傻子!去你娘的!”
二师兄姜空脾气稍微好点,只是缓缓起身,慢悠悠往仓生的方向走,然后像踢一个碍路的木头,他一脚把灰袍给踢飞了出去...这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汉子嘴里小声叨逼叨,“你妹的,打得老子真他娘疼。”
当师傅的仓生像个憨批,揉着被自己徒弟揍过的后脑勺,依然嘴贱,“老二没事,你从小不爱运动,就当做灰袍给你松松筋骨。”
大师姐照在仓生脑袋又狠狠来了一下。
大漠里数十万人望着这四个奇葩师徒,满头雾水。
穆知章看着这四人,目瞪口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耿庾怀看着仓生,然后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自己的女儿耿怀柔,悄悄叹了口气。
和大师姐余彤有仇的袁柳仍旧眼神警惕,他像一只临战的饿狼,他警惕地望着仓生,一脚向前,一脚向后,看样子是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姓袁的,你战战兢兢,怕了卵子?”大师姐余彤横着眉毛从他喝道,“放一百个心,杀你这个犊子,用不着仓生出手,老娘自己就能干翻你。”
袁柳没看余彤,只是小心翼翼眯了仓生一样,没说话。
.....
“为师的老教你们,做人要低调,可是实在不好意思,为师食言了啊,不小心暴露了实力。”如沐春风的仓生喝着酒,连连摇头,“以后这群人见到我,估计都要绕着道走了...可惜了
啊,扮猪吃虎的事,怕是没得做了。”
数十万人盯着这四个师徒,一时语塞,唯有风沙依依。
穆知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
袁柳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始终只是敢怒不敢言。
耿庾怀又偷偷望了自己女儿一眼,似乎想在这时候和仓生提些事,但还是憋了回去,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脸皮。
大师姐余彤狐假虎威,昂着头,扯着嗓子冲这三人叫嚣道,“你们仨个,以后你们三家势力,碰到我桂林山的,都得绕道走,听见没?”
三个霸主都不约而同望向边处,没人和她对视,也没人和她说话。
“百里灵脉,以后就归我们桂林山了。这群劳工,都由我们桂林山管,谁有意见?”大师姐继续趾气高扬叫嚣。
还是没人说话。
轰隆一声。
风沙里忽然跳下一个人来。
那是被人一拳打飞的莫小河使着天字步赶回来了。
在万人目瞪口呆里,在无数猴子猩猩的见证下,在浩浩汤汤的天地间。
莫小河一脚踩着灰袍胸口,先是劈头盖脸往后者脑袋上拳头一顿乱砸,砸得后者凸出的眼珠子缩了回去,鼻梁、眉骨、下巴、牙齿全部断裂。
然后他手中的剑,如插入棉花一般,轻松插入灰袍的胸口。
他瞠目龇牙,冲着三大势力的霸主怒喝,“我桂林地要成桂林国,我就是桂林国皇帝,你们谁他娘的有意见?”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有底气;他的声音很大,如闷雷般激荡在空旷的大漠,激荡在每个人的骨膜。
可是依旧没有回声。
更听不见三大霸主的回话。
三问无一人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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