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派山门外,此时正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
为首者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样貌平平无奇,一头白发却分外扎眼。
和光派守门弟子在如此多人的注目下,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瞧着眼前这群人的阵仗,只怕是来者不善。还不知待会儿大长老打算如何应对。
为首的中年道长等了约摸一刻钟,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一双眼紧盯着守门的弟子,盯得他浑身一阵发毛,若不是腿软迈不开,真想就这么跑掉。
幸好先前赶去报信的弟子此时及时赶了回来,口中喊道,“来了来了。”
不多时,便看到大长老带着数十名弟子走了出来。
守门弟子见撑腰的人到来,总算松了口气,背脊也跟着挺直起来,站在大长老身后。
中年道长身旁的小徒弟眼尖立即认出了玄圭,指着他愤怒的嚷道,“就是他,那日正是他和一名女子杀了我灵兽。”
走过来的大长老刚到便听见少年这句控诉,心中免不得有些沉重。
果然是为肥遗之事而来,只怕来者不善。
大长老不动声色将玄圭挡在自己身后,径自上前一步,对着为首中年人点了点头,“丈山道人。”
被唤为丈山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也点了点头,“陈长老。”
大长老眼皮动了动。
他很久没被人称呼俗家姓氏了。
显而易见丈山道人并不满足于此,他很快又加了一句,“陈潇潇,好久不见。”
陈潇潇?在场的和光派弟子愣了愣神,是大长老的名字么?
怎么总觉得有些……
丈山身后的蓬莱派弟子发出几声哂笑,见丈山道人并无制止之意,啧啧声调侃声愈发响亮嚣张,这行为瞬间激怒了大长老身后一众和光派弟子。
两派弟子互不相让,皆是一副欲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模样。
倒是被嘲笑了的大长老,从始至终不见丝毫动怒迹象,尚且还微笑着,“原来当年青阳道长带你来见我时的称呼,你现在还记得。”
“也真是难为你了啊。”大长老微笑感慨。
哦。原来是小辈啊。
小辈直呼长辈姓名可是大不敬之事,没想到丈山道人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不懂规矩。
和光派弟子也学着蓬莱派弟子先前的模样,讥讽嘲笑着对方长老的无理。
丈山道人脸色微变,没想到想看人出丑竟反被将了一军,又不愿当着这么多人面解释自己和大长老的关系,只好板起脸道,“莫要多说废话,我今日是来问你要个交代的。”
他手一指身边的少年,冷冷道,“我徒弟的灵兽遭你门派弟子汤小白和玄圭所杀,我徒孙手臂被你门中弟子长肇砍伤,这笔账,陈长老说说应该怎么算?”
丈山身旁的少年忙使劲点了点头,哭丧着脸道,“肥肥分明是那么可爱一条小蛇,正是作为一条蛇最美好的年纪,没成想就这么被你们杀了,连尸体都没能留下……”他说到哽咽处,仿若受到了天大委屈一般,干脆不管不顾呜呜哭起来。
站在大长老身后的玄圭听见这声声泣血一般的控诉,忍不住满头黑线。
这人是不是对可爱有什么误解?
那大玩意儿明明恶心的要死啊,他将其杀了分明是为民除害好吧。
“既然没找到尸体,你们凭什么说是玄圭师兄和小白杀的肥遗?”跟着一起来的南穗听了这半晌,忍不住翻着白眼质问对方。
“胡说,就是他们杀的!”对面的少年眼睛一瞪,“我亲眼见到他二人将肥肥引入山林中,没过多久便感觉到肥肥死了,不是他二人杀的又会是谁?”此时那少年已止住了哭,涨红了脸开始大声控诉。
南穗眼中满是嘲讽,“这可说不准,万一是那条肥蛇嫌你这主人太没用所以自杀了呢?”
这话一出,和光派弟子间顿时传来阵阵嬉笑,“对”,“没错”之类的赞同之音也愈发响亮。
对面少年登时火冒三丈,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同南穗打架。好在被丈山道人及时拦了下来,拎到身后站好。
虽然拦下了徒弟撒泼,丈山道人脸上表情亦是不太好看,瞪着大长老沉声质问,“陈长老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大长老却捋捋胡须,笑眯眯道,“老夫倒是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毕竟没人真正看见事情经过,况且当时我山门中两个弟子也是身受重伤,是否真的有能力诛杀肥遗,还有待商榷。”
丈山道人见大长老也跟着摆出这一副无赖像,心底愈发气恼,懒得再同他们废话,直接自怀中掏出一块小巧令牌命道,“交出玄圭和汤小白。”
蓬莱令。
看到令牌的大长老心头一沉,身后有年长些的弟子亦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蓬莱令出,蓬莱岛上众门派任何人不得违抗发令之人意愿。这是蓬莱派身为蓬莱岛第一大门派的无上特权。
如有不从者,蓬莱派就会举全派之力灭之,届时蓬莱派振臂一呼,其他小门派也必将为了讨好而追随。
大长老眉头紧皱成一团,看着丈山手中令牌,犹豫不决。
他座下只有旗亭玄圭两个弟子。如今旗亭整日饮酒买醉,无心修炼,已然堕落。而玄圭……大长老回头看了那少年一眼,心底忍不住叹气。
这可是个千年不遇的修仙奇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甚至有意百年后将和光派交到玄圭的手上,由他继续发扬光大。
这样的弟子,怎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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