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嘛,走!”说罢,六爷带头,开着油灯就往里走。不过他们应该是安排好的,墓室开的洞底下还留了一个人,应该是上下接竹筐,搬运文物的。
所以,往前走的就我们四个。我紧跟在六爷后面,老头儿一往无前的气势,莫名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说实话让我走最后我还有点不敢,这种地方光是进来都让人瘆得慌,所以我右手紧紧握着铁钎。
不过走了没几步我就觉得,六爷他也不懂这黄肠题凑,因为我们似乎在闻着腐烂的味道到处乱走,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乱走,因为我们基本上走的都是直线,只拐了几个弯,但是面前和两边一直是黄肠题凑,这就不是很正常了。
如果是汉广陵王那样的规格,虽然我没去过,但是从当时书上金石工作者的描述对比看来,面积不是很大,我们就算没有走到主墓室,也应该到了厢房吧?但是我们面前,依然是黄肠题凑的围墙。
六爷好像也反应过来不太对劲,慢慢停下了脚步,大喊一声:“劳娃!”音儿是这个音儿,是不是这两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叫什么。
不过,就在我们右手边的木头围墙外,传来一声:“六爷,我在这儿!”
原来,刚刚留在原地的那个,就是那个什么“劳娃”,这下我们也整明白了,我们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与起点一墙之隔的地方。我抬头看看,盗洞口果然就在头顶附近,还冒着微弱的光亮。
不想,我无意间的这个动作,被六爷看到了,这老家伙也是聪明得很,大喊道:“你让上头的把油灯打起来!朝里边照!”
不一会儿,盗洞里就射出两道光柱,这下我们等于有了一个“路标”,至少不会乱了方向了。但是刚才我们也没回头呀?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我们顺着走,就一路到了这儿。我心里隐隐感觉,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墓室,倒有点像故意堆成的迷宫。
“六爷,我觉得问题不是有没有路标,咱们根本就没发现别的路,这是给我们摆了mí_hún阵啊。”我故意把迷宫说成mí_hún阵,因为mí_hún阵是孙膑迷庞涓的地方,有死亡的风险,如果能劝得他知难而退,也是件好事。
“不错,我也发现了,看来我们不能跟着路走。”六爷沉思片刻,说到:“这么多烂木头,摞这么高就跟墙一样结实,我们四个人推是推不动的,要不,”他看向刚刚打洞的那个说:“二侄子,你身手好,看看能不能上去,在顶上看看没准儿就能找到路。”
那家伙应声而动,我们帮他打着亮光,他找准一个木头烂得不是特别严重的地方,伸脚上去试了试力道,木头没断,他猛地一用力,身子腾空而起,双手拍在木墙之上。
我正以为他要翻身上去,只听他:“啊!”一声惨叫,双腿一使劲,整个人窜上去几十公分,然后落在地上,脚没站稳,直接躺在地上。我们连忙过去扶他,只见他两只手上,烂木头渣子中间都有三四个淌着血的窟窿。
看到这个伤痕,我大概明白,木头上面,有钉子,不知是铜的还是铁的,反正是密密麻麻朝上钉的。会不会感染破伤风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六爷想得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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