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蒙德闻言顿觉有异。他将脸转向另一侧,却见一条白影从远处瞬间杀到面前,一张白面赤目的脸在眼前稍纵即逝。
刹那间,光影交错。十道爪痕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巴蒙德的身体撕成了碎块,连那条由发光的细胞所组成的胳膊也难逃此劫。
这还没完,狂化以后的月妖其残忍程度堪比血枭,所以她的攻势仍未停止,那犹如活物般的长发飞散开,如万支利刃,狂风骤雨般将巴蒙德的血肉击成了一片血雾状。
就连血枭都退开几步,并且抓着顾问跑开了一段距离。史大夫的反应也很快。扛起地上的薇妮莎,迅速逃出了这场屠杀的范围。
“扭断脖子还没死吗……而且还变成了怪物。”巴蒙德的说话声竟然又一次响起,他可是连头部都被击碎了,竟也没有丧命。
与第一王国生物完全一致的光化躯体在不远处再次凝结起来。巴蒙德已经不再是人的形态,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变成了一个非人的生物,一个高三米左右的光人:“看来你们还不明白,我是神,神当然不会局限于血肉之躯。神可以是任何一种样貌的。”
“你只是获得了第一王国生物的生命体征,再通过能量传输来转移实体罢了。”月妖竟然在狂化状态下保持着理智,还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并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次。我可不会只是扭断你的脖子而已了。”巴蒙德说完这句,却又一次被某种力量阻止了。他竟然在无人接触的情况下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怎么回事……这是……”巴蒙德将目光投向了远处,投向了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不起眼的能力者。
“枪匠!好了没有!”魏省跪了下来。他的口、鼻、耳,都有鲜血流出,神情十分痛苦。
“区区强级的垃圾,你竟敢……”巴蒙德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只要十秒钟,我就能挣脱这种程度的能力,只要半秒我就能宰了你!”
魏省没有再回应,刚才那一声喊之后,他已没有余力做别的事了。经过天一和阎空的指导,以及一段时间的修行,魏省如今已是强级的能力者,他现在可以cao控一些大型动物或者是同时cao控多只动物。但尝试cao控“人”,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此刻的切萨雷.巴蒙德,基本在生理上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还兼具强大的精神力和能量。魏省几乎是在用生命维系着这能力的作用,而且他也无力控制对方做什么或者侵入对方的思维,勉强让巴蒙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已经是他的极限。
枪匠再次举起了枪,他的手依旧稳定,对一个从小在冰天雪地里不戴手套拿老式步枪打猎的孩子来说,手掌被灼伤的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知道,这一枪是最后的机会,同伴们都已是强弩之末,无法再换来第二次冷却的时间了。
巴蒙德眼瞅着枪匠的动作,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刚才的从容荡然无存,他确实没有想到逆十字这帮家伙竟真能与自己周旋至此。而且他此刻不能动弹,这就意味着,以枪匠的枪法,这第二枪必然会正中自己的胸口或者眉心。而骨枪的极限是不可预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无论是射击者还是被射击者,都不知道,这发子弹能否结束战斗。但双方谁都输不起,因为赌注就是命。
“给我死!”枪匠这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在骂街,他扣下了扳机,原模式下的子弹依旧是无声无息,悄然而至,几乎在飞出枪管的瞬间,就已命中了目标。
巴蒙德所化的光人其眉心处被击中,他身上的能量场比遭遇第一枪时多坚持了两秒,随即也被骨枪的子弹冲破。随后那发光的头部被打爆,化为一片光幕,巨大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化为一滩光沙散落在地。
魏省几乎在巴蒙德被击中的同时咳出一大口鲜血,脸朝下栽倒在了地上,他的脸上竟带着笑容,用最后的一口气哈哈大笑,随后才停止了呼吸。
史特兰哲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像是跑垒似的奔跑过去。用一个滑垒动作冲到魏省旁边,连脉搏都不探,掏出一针合剂就朝着其脖子扎了下去。
薇妮莎的情况倒是已经稳定下来,虽然仍在昏迷。但也不需要进一步处理了。但魏省,受的并非外伤,他燃尽了自己的生命,在短时间内竟压制住了神,可这代价却是死亡。
史大夫终究也无力回天,只得叹息一声。他也没有说话,转过脸去,看着众人。摇了摇头。
魏省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逆十字成员,在场的众人,甚至没有一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参与这次行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那次会议以后离开组织。他根本没有理由来这里冒生命危险,就连天一也不知道魏省的故事……
其实魏省,就是当年和薇妮莎调换的那个孩子。
他一出生就被钢铁戒律的人从亲生父母那里抢走了,他的父母遭到胁迫去抚养薇妮莎,而魏省。则被钢铁戒律的人带大。
魏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被告知自己是孤儿,这其实也并不奇怪,因为从一开始。巴蒙德就没打算让他的父母活着与儿子团聚。
当薇妮莎被接回组织以后,巴蒙德就下令将那一家人全都灭口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丑事在组织外也留下什么痕迹。
而魏省,一直到十六七岁。还在钢铁戒律的底层,他当然得不到晋升,即便是能力者,即便他也具备相当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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