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平听了这话怔住了,手指紧紧攫住,直到老和尚吃痛才将手松开。
哑声道:“大师父……”
老和尚长吁一口气,阻止了他说话,“我已和荣长谈好,一会你去找荣长!”
“这次出门,我觉得身倦神累,想必也就是这几月的事情了……我走了,还有谁能护得住你……你正好借此机会脱离西大房……这样任谁也挑不出你的错处……”老和尚幽幽道。
顾孟平不再说话,只是望着老和尚。
过了一会,终是落下泪来。
“外三房那里,维德也已去说了。”老和尚抚着他的头,缓声道,“只是这么一做,你终究是亏欠了仲康,将来若是能拉他一把,就拉一把。”
顾孟平重重地点头。
“痴儿,大师父恨不得再多几年寿命,看着你娶亲生子……”
外三房要西大房嫡长子承嗣的消息随着顾维宏葬礼的结束传遍了整个遂平。
有人心生感慨,有人唏嘘良多,也有歌颂外三房老安人不计前嫌的……
却没有一个人把西府的老祖宗杨氏的反应考虑在内。
杨氏激烈的反对,多次去大宗寻老族长吵架。在老族长拒绝见她之后,她领人去了两榜巷。
这时正好赶上烧七的前一天,两榜巷来了许多人。听到是西府来寻晦气的,街坊们几乎把杨氏的轿子给掀翻了。
杨氏气昂昂前来,灰溜溜而去。
到家就卧床不起。
派人叫顾孟平来侍疾,可顾孟平在大宗照顾老和尚没办法回来。
杨氏就逢人说顾孟平不孝顺,不愿意照顾她。
老和尚就说,鉴于他的身体状态,以后就跟着顾孟平养老暂时不回枫林寺了。
也把枫林寺所有的财产都托付给顾孟平。
十二岁的顾孟平,成了枫林寺的拥有者。
老和尚这么做,也等于向他的故友们宣布,他的一切都让顾孟平继承。
老族长和顾维愈都知道老和尚在为顾孟平造势,特意邀请遂平的几个大户和知县等人前来观礼。
一开始没人觉得这件事有多重要。
可当河南府藩台、臬台、道台、学道等都派了管家或师爷前来祝贺,姜思贤更是代表他的父亲亲自过来后,这才明白过来。
隐居在枫林寺的老和尚居然有这么可怕的人脉网。
杨氏心有不甘,就派顾维盛过去添乱,说他是顾孟平的老子,这次仪式理应由顾维盛主持……
老和尚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第二日,外三房的老安人来到西府要顾仲康。
这时,姜思贤他们还没有离开遂平,正在东府做客。
要人却不得,老安人直接转到东府,向遂平知县高邮告状。高邮大呼倒霉至极,满厅的官员就他品级最低,怎么就寻到他身上了?可是在知府姜思贤严厉的目光下,无可奈何接了状纸。
当场判顾仲康承嗣外三房。
知道消息的杨氏,一口‘鲜血’喷出,夜里趁着无人时,一根白绫挂到屋梁上,准备学尤氏自尽。
结果被七八个婆子、五六个丫鬟、三四个守夜的、两个贴身嬷嬷同时发现……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杨氏从屋梁上解救下来时,她晕晕沉沉地倒在床上,人事有些不省。
谢氏又是愤怒又是脸红,忙过去侍疾。
医生连夜过来诊断,第一次诊断结果是屋里人太多,老太太中暑了。
大半夜的中哪门子暑?杨氏‘嗝’地一声背过气去。
医生吓个半死,连忙给出了一个‘正确’的诊断结果……
连诊金都没敢拿,麻溜地跑了。
顾维盛的胞弟顾维成领着妻子小杨氏指着谢氏鼻子大骂,称她没侍候好老祖宗,也没有教育好儿子,这才令老祖宗受气病倒。
谢氏气怒交加,气得当场晕倒。
等到谢氏被抬下去,小杨氏扑倒在老祖宗杨氏的床前,脸带急切之色,“老祖宗,真的会让仲康承嗣?”
杨氏气也不喘了心也不跳了,‘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指着窗外骂道:“我统共就这一个合心意的重孙子,谁敢把他从我身边抢走?”骂完后,她拍着小杨氏的手,温言宽慰,“你且放宽心。”
杨保孝家的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眼见得一场闹剧愈演愈荒唐,顾维愈寻了顾维盛说话。
“都闹到这步田地了,你还舍不得一个儿子?难道你真的想替维宏偿命?”顾维愈埋怨道。
顾维盛心虚地垂下头,支吾道:“哪里会舍不得,这不是老祖宗舍不得吗?”
“胡闹!”顾维愈拍了桌子,“老祖宗舍不得你就不顾西府的名声了?难道闹得全汝宁府都知道你撞死了维宏?”
见到从兄怒了,顾维盛更加不敢说话了。
良久,方嗫嚅着道:“不是把车夫都交出去了吗?外三房也没把车夫怎么着呀……”
言下之意,外三房不怎么车夫就会放过你喽?顾维愈气得肝疼。要不是今日带着任务来的,真要和这蠢货撕破脸。
“真是糊涂,”顾维愈压低了声音,“你们西府就没有一个明白人?难道你就不会借着老祖宗生病的缘故向外三房施压?”
他这么一说,顾维盛的眼睛立时亮了起来,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是呀,老祖宗都被气病了呀。他外三房怎么还能在此时要仲康承嗣?这不合情理嘛!”
顾维愈一口老血几乎要喷出,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干嘛要和这个蠢货说这么隐晦?
他竖起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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