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纸“天书”在飘飘然落下来——居然实现了,我以为我的计划泡汤了呢。
是我安排的“天书”。
因为提前让内监准备了足够的透明树胶,溶化后制作凝固成了细长的轻巧条杆,然后顶端挂了一纸天书,故而才会出现“天书空降”的画面。
若是不近距离细看,杆虽然在空中划着弧线,但因为自身颜色跟各种色泽都相容的关系、是很难被察觉到是有人在操纵的。
好在众人此前因为“孔明灯”自动起来的现象对我充满了懵懂的信任、而“孔明灯”和“天书”的实体又吸引了她们几乎全部的注意力,是故我的法子暂时还是能够顶用些时候的。
我偷瞄了蔺继相,见他正好整以暇的望着我,似是在故意容我“胡闹”,于是回了眸眼、又羞又臊的继续硬着头皮继续了。
按着事先的编排,“天书”落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们就会搬动事先做好的小“机关”,让天书松落控制自己飘移下沉了,而那个动作难免会使得“天书”产生飘移轨迹僵硬的停滞,不知道这么多人盯着、会不会瞒不住有心人了,我又是一阵心生慌乱。
然而,静静坐着,我只能等待结果。
继续“作法”两下,我顺势收式,耗尽内力般虚弱喘息了,不是因为要把剧目演完,而是因为我感受的到在这个众人都关注“天书”的时刻,嬴政因为关切而在看我了。
如此关怀和信任,若非全心是为了对他好,我倒是无颜消受这份情意了。
好在,一切还好。没有出现致命的纰漏。
“天书”降落至地上之后,我“劲儿”缓的差不多了,在洛葱的帮扶之下站起来,看着蔺继相前去捡起递呈嬴政,心里充满了放松的紧张。
轻松是因为“天书”总算是按着我的编排出现在嬴政眼前了,紧张则是因为“天书”的内容不知道会毁了谁,有可能是如愿的。但我的对手是蔺继相跟徐福、也很有可能是被反击之后焚毁自身的。
亦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两败俱伤!
嬴政接过蔺继相递上去的“天书”浏览了一下,继而扫目一眼都在张目看向他的众人,把“天书”交给蔺继相、示意他宣读了。
蔺继相领命。在宣读之前借着扫目四周的机会盯视我一眼,而后便朗声宣读了:
“二人行余,襟边相伴一口田,却是祸端、无有灵悟。”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了。
我看向李夫人。见她也正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知道她在惊异我的“能力”之余也在思索“天书”之意,故而给了她一个“我求得了”天意的眼神。
李夫人没有什么科学知识,她即便是不完全信服鬼神、但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神明论也会控制着她去把想不通的问题交给“神仙”。故而此时见我态度肯定,她便也不再顾虑什么、开始先除去徐福的动机了。
“‘二人行余,襟边相伴一口田’。不就是一个暗喻的人名吗?”李夫人惊异地神态很是到位,她也在疑惑之余同时看向了徐福。
这个目光无疑给了大家明确的提示和指向。李夫人本就聪慧、又是内宫之人的风向标,她的判断一向被人信服,故而她看向徐福,倒是引得众人都望了过去了。
嬴政也认可李夫人的说词,但是他沉静着面色没有表态;蔺继相不时借着张望的目光扫到我,但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对或者嘲讽的表情。
徐福是在场的人中危机感最强烈的了,大抵我开始发动“功力”、蔺继相沉思我的动机的时候他就有了潜在的危难意识了,只是出于我的身份和嬴政在场的气场,他不敢打断我、而他又期待蔺继相可以帮助他、故而才没有当即表达自个儿的想法罢了。
这会儿,全场的人都跟着李夫人用目光指认他了,他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当即便开启了辩驳模式了。
“启禀陛下,奴才为大秦的前程和陛下的长仙之能熬心熬力从未偷懒,对神明更是恭恭敬敬无所轻渎,神明如何会对奴才有了痛斥之心?
奴才这一身的本领皆是天之所赐,神明所授,请陛下莫要轻信他言、从而误解了奴才的忠心和能耐,奴才实在冤枉啊!”
徐福心高气傲,仗着后台硬、目中无人、举止分明,他不跟指控他的李夫人解释、也不跟拉出“天书”的我辨清,只跟他认为能够主控他命运的嬴政直接对话。
如此把人看扁了的行径李夫人一直是运用“鼻祖”,这会儿徐福居然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她如何受得了这口怨气,加之她的目的本就是要置徐福于不武之地,故而她很是直接地就拦了徐福的话了。
“徐占卜师,你的意思是言曰,溪夫人她信口雌黄、在诬陷你了?”她挑着祸口说。
如此说词,徐福无疑是认可的,他求意看向蔺继相,见蔺继相轻摇了一下头,知道蔺继相不同意他顺着李夫人的意思反咬我,于是只能示弱求饶了。
“奴才没有那个意思,李夫人多思了,只是溪夫人必然是对奴才有什么误解、方会使得天意有所偏颇,奴才愿重求天命、以示天意之准授。”
为了洗白自己,他只能为我找借口了,但是他为我费心想的借口、我却是不能接受的。
“本宫与你素无瓜葛,如何会对你有什么误解,又怎会为了你去特意求一副天命,你实在太过狂妄了。”我淡漠训斥徐福一句,继而切入了揭他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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