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植再次抹了抹眼睛,望着面前的人,也顾不得自己的悲伤了。
他提唇笑了笑,宽慰姜瑟:
“姜瑟,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要为我感到难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自己这样子,也是我自己选择的。
你也是,不要因为一些人的失去,而放弃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有些人不值得就是不值得。身边还有很多重要的人,可能会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人。走了的,那就走吧,我们要看到的,是当下,是未来。
你跟我们还是不一样。像你这样的人,本来就该出人头地,有一番作为。姜瑟,我信你。
信你,能带着我拥有过的信念,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姜瑟低头,她怕看到对方眼里的信任,看到对方凄惨的面孔,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说的话她懂。犯了这种罪,将来从监狱里出去后,不说是未来全无希望了,至少,会是人生中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影响他以后的作为。
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打压。
“我会的。林植,我们兄弟一场,我也懂你的立场,只是终究做得太荒谬了。荒谬也好冲动也罢,都做过了。既然做了,也不可能逃脱惩罚。我会在外面等你出来。”
“嗯。”林植咽了咽喉间的干涩,笑着道:“放心,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待几年嘛,我可以的,一定好好改造,出来还要靠姜兄罩着呢!”
他那勉强的笑容没持续多长时间多久,探望时间就到了。
姜瑟出了这个地方,染着阴翳和污浊。
曾经他以为这里有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直到在这里见到自己至近之人的身影,方才真切地感受到:
这世间黑不是黑,白不是白。
之前不是一无所知,现在是亲自体会。这种面对抉择毁灭的无奈,一点儿不比寻常细水长流的忍耐简单。
闭眼是黑,睁眼是模糊,转身是毫无余地。
也许,这就是人生。
“保重!”
他口中淡淡地说出这两个字,在姜瑟心中打下结实的根。过去几年的美好,沉入大学的欢乐,畅想未来美好的心情,都在卫锦的离开中,在林植犯事儿的现实下,冲刷得死气沉沉。
她以为可以逃开那个牢笼,终于看到愿望成真的冰山一角,可以想着,和自己爱的那个人筹谋着将来的时候,镜子碎了,梦碎了。
冰山崩塌,所谓的冰山一角也是虚幻得要命,恍若一直都是梦境。
“保重!”
人人心中皆有一人可束牢笼,一旦内心被束缚,所有的理智全盘侵没。于林植而言,那个能让他满盘皆输跑上天堂的人,非柏梦莫属。
只是这种超脱世俗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追逐和维护,却又是超乎想象之外的。可前思后想,又觉得没有那么难以理解,好像生来就该这样。
好像,遇上某些人,注定是要颠覆自己的思想,改变以前的处事作风,做一个不再像自己的人。
或者,更为准确来说,那才是真实的自己。那个独特的存在,是可以包容自己的任性,理解自己的冲动,肯定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
所以,为了那份来之不易的情感,人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权利地位,甚至是自由,亦或者是赖以生存的性命,都可以用来换取那个人的岁月安好。
感情,有时候的确可以达到这么单纯,只是想要自己心目中的人可以过得像自己想的那般好。
愿我们得其所爱。
愿我们,在逃无可逃的圈套里,找出一条生路。
我们总不能不好好活着是吧?
任着泪水从脸颊边落下,姜瑟像逃亡似的跑离了这里。
无法接受的事情,人们总是喜欢用逃避的方式躲开,以求能够求得内心有片刻的宁静祥和。江苏文学网
只是这一别,终归是此生不见了。
那只是一个温暖的春光里,百花齐放,万物复苏,人间诸多的童话正不停地上演。
爱情,亲情,友情……许多困扰心神不可否认的没有消亡,诸多美丽的等候许久的梦想得以成真。
北方的天气盛开得浓烈,南方的清风随着时光的轨迹翩翩起舞,傍晚也有碧绿舞弄温柔。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丝毫预兆甚至是有些温暖的时节里,姜瑟听到了林植的死讯。
通知家人从监狱里把他带出来的时候。姜瑟还没有机会见到他的样子。只是听林母说,他走得很安详。
就像是树上的刚结的新叶,因为一场狂暴的风,骤然飘飘然落下,在接近花繁叶茂的地面前,辗辗转转漂泊了许久,终于长眠于土地。
安详的,宁静的,无法掀起风声。不需要盛大红装的洗礼,就那样简单地走了,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任何人,独自漂浮的灵魂,也许找到了归根。
至于离开的原因,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听说是吃饭噎死的,也有说是因为放风时惹到别人被一脚踢到致命的地方去了。也有说的是,他就那样静静地,随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升起,闭上眼,再没有睁开过。
彼时姜瑟的大二时光,停留在卫锦离开的阴霾里,又伴随着林植的永别,再添心伤。
那时候她尝尝在想,自己的青春到底还剩什么。以前不认识卫锦的时候,他可以活得很好。每天也许会伪装自己,会学着做一个小大人。
虽然那样不至于开心,但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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