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十二岁时就到美国谋生的帮会领袖,司徒美堂两个信条:天空中不会掉下馅饼;世界上没有可以白吃的午餐。而且秦朗是致公堂的敌人——这是事实;又对帮会异常厌恶——这是据说。现在他居然宣称他可以为致公堂改变经营项目提供支持,而且还是多方面的支持,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大问题,绝不会是一点小意思,可能是一个阴谋,也可能……
“我们可以合作,司徒先生。”秦朗建议。然而司徒美堂敏锐的注意到他特意在“我们”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作为一种显而易见的强调。这让他变得更加警觉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先生。”
“我们可以合作。”秦朗重复了一遍,依旧在“我们”上面加重语气,然后他又一次重复了那个词。“我们。”
“我们?”司徒美堂暗自考虑着这个词包含的范围:是秦朗与整个致公堂,或仅仅只是他们两人。想到秦朗的语气,他进行的强调,司徒美堂觉得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更大。对于一个期望自己的地位更进一步的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不过也有可能这只是在致公堂内部制造混乱与分裂的阴谋,甚至,这是一个早就策划好的、具有针对性的陷阱。
秦朗还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至于合作,与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合作毫无疑问将非常危险地举动,足以致命。
但司徒美堂的说出来的并不是他正在考虑的那一个。“对于你的任何建议。我都洗耳恭听。”他微笑着。
不过,最开始他得到的只是一阵沉默。秦朗没有立刻开始言,而是继续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办公桌的桌面,一言不地注视着司徒美堂地眼睛,似乎想把这位未来地致公堂总裁看穿。过了几分钟,他收起自己的笑容。“只是我认为,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做一些生意。毫无疑问,洪门拥有丰富的人力资源、广阔的社会背景和固定的活动场所。而我拥有武力、资金和政府支持。我们能够成为合作伙伴。”
他一点也没有提到他的谈话对象。不过安良堂的大佬已经明白他地意思了。秦朗与他合作,但使用整个致公堂的力量——意思就是,秦朗打算帮助他成为致公堂总裁;然而司徒美堂还是不明白他的真正目的,那个仍然被隐藏着的、秦朗不希望他知道的目的——那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提出来的依旧是另外地问题。“你打算与我们致公堂联合起来做什么生意,秦先生?”
“不合法地生意。”
“妓院、烟馆还是赌场?”
“全部。”秦朗又笑起来,“还有走私。”
不知道应该称赞他的大手笔呢,还是应该吓上一跳。司徒美堂最后决定什么也不说。事实上,尽管他从不认为秦朗是一个好人,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像他这样一个生意全部集中在正当行业里的一流商人会如此深入地介入不合法的行业。
真是令人吃惊。
不过,如果他知道秦朗曾经做过抢劫犯,一直暗中进行军火走私,而且还在偷偷摸摸的向日本人和意大利人出售苯丙及甲基苯丙,他一定会惊讶得叫出声来。
他真应该叫出来。
“你似乎很惊讶?”秦朗看出来了。
“有一点。”司徒美堂承认,但打了折扣。
“我是商人。只要能够带来足够利润的行业都能引起我的兴趣。”非常合理的解释。不过还不足以迷惑安良堂的大佬:即使不考虑客人数量,致公堂掌握的妓院和烟馆的利润都不算很高,至少谈不上“足够”——主要面向中下层客户的sè_qíng业能有多少利润呢?至于贩毒。这是一个鸦片、吗啡、海洛因和可卡因都能合法销售的年代,随处可以买到的东西就更谈不上暴利了。
事实上秦朗早已经遇到了类似的问题:他的苯丙和甲基苯丙生意就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带来巨额收益,每一次,当销售试图提高价格,瘾君子们就会选择另一种毒品,尽管属于兴奋剂的苯丙
与属于镇痛剂的吗啡类药品对人的精神影响截然不同
当然这种生意确实能够盈利,而且秦朗对它的兴趣并不完全在利润上面——苯丙和吗啡都属于重要的军用物资,在美西战争、英布战争和更重要的世界大战将要来到的时刻,他很愿意暗中存上一点。
至于他表示愿意介入致公堂的烟馆生意,那只是吸引司徒美堂的一个诱饵。
“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司徒先生?”秦朗问。
“暂时我还无法表一个评论。”司徒美堂还在考虑他的真正目的,而且他也没有把与生意有关的所有问题都说明白。“我想知道,你打算用怎样的方式与我们合作?”
“我个人认为,洪门暂时不需要资金方面的援助。不过我可以为你们解决政府和法律方面的问题。”直截了当的说,秦朗不想向致公堂投入哪怕一美元——当然只是暂时,在双方的合作进入更深的层次以后,他仍然会投资,作为利用洪门为他处理某些问题的动力和报酬。
安良堂大佬的眉毛皱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个安排。一方面,解决政府和法律方面的问题对秦朗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他不用付出太多,然而肯定要拿走相当一部分利润,或许还会派人参与致公堂的生意;另一方面,他的主要力量在加利福尼亚,得到他的帮助,西海岸的致公堂分部会很快恢复力量,接着展壮大,但远在波士顿的安良堂却一点好处也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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