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地是。蔡云楠一个铜板都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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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云楠只是遂溪县城里地一个帮派份子,而且还是最低级的那种,属于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是出力最多、得利最少的那种类型。虽然在任何一个黑社会组织里,小弟们地处境都与他没有多少区别,但他们至少知道自己是谁,而蔡云楠到现在也没有看清楚。
他总是认为自己是宋江那一类的英雄豪杰,并时刻模仿心目中的偶像。当然,他既不准备做强盗抢劫官车。也从不在酒楼里写反诗——至少他还清楚抢劫官车是违法行为,而写反诗则会让自己掉脑袋——蔡云楠选择的模仿方式很简单:像宋江那样花钱,不断请人进酒楼里聚餐,并且总是不打欠条就借钱给别人……
很豪爽的举动,但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因为赚来的那点钱花得太快,蔡云楠不得不更多依靠借贷生活,同时把财地希望寄托在赌博上,然后理所当然的陷入现在的困境中。无法解脱。
如果没有人帮助,他就死定了。
“……中校先生很愿意帮助你摆脱那些小麻烦,”托马斯最后宣布到,“只需要你为他解决一点小问题。你认为怎么样。蔡先生?”
文德嗣迅翻译了这句话,并增强了它的引诱成份。
“为什么找我?有你们这些当兵的。还有什么事他不能解决?”蔡云楠再一次脱口而出,然后开始后悔:反正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为什么不答应呢?
他的懊丧完全不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因此托马斯笑了起来。“中校先生希望通过和平的、非暴力地手段解决问题,除非在必要的时候,否则我们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除非在必要的时候”。蔡云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能解决那个问题,这些西洋兵就会动武。他又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应该选择同意,并尽力把事情做好——最起码,拳头不像洋枪那么致命,这对那位中校先生要对付的人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我这是救人,不是害人。”他暗自想着,很快让心情变得愉快起来,声音也正常了。“好吧,你们地那位大人要我做的是什么事?”
“一件小事。”托马斯笑着说,“中校先生听说,你地父亲去世时留给你一片土地和一幢房子,但因为某些原因,它们现在完全掌握在你的大哥手里……”
并且地和房子就在租界里,同时蔡云楠的大哥态度坚决的拒绝出售它们。这是易水派遣托马斯和他的小队到县城寻找他的唯一原因。在这最后时刻,蔡云楠是他必须打出的一张牌。
一张烂牌。
“你们想让我说服大哥卖地?这不可能。”蔡云楠迅露出一张苦瓜脸。一方面,这是为了讨价还价,另一方面,事情确实很难办。
迁移工作刚开始时他就打过地和房子的主意——虽然钱不算很多,而且还需要与大哥平分,但在巨额债务面前,哪怕一个铜板也是重要的——但他的大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还把他痛骂了一顿。在那以后,除了在做梦的时候怀念一下它们,他就再也没有动过同样的念头。
蔡云楠很害怕自己的大哥,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当然他更加害怕那位嫂子的娘家人,那牵扯到一个很大的宗族,如果使用强硬手段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自己,就算背后有洋人撑腰也是如此。
是的,蔡云楠很想解决自己的债务问题,但如果解决这个问题的手段太过于危险,他就会退缩。
“你们还是找别人吧。”他开始摇头,“这件事我根本办不了。”
托马斯看了一眼文德嗣,眉毛皱起来。小队指挥官和他的助手都明白,今天他们必须说服蔡云楠,不管用什么方式。当然幸运的是,前景仍很明朗。
“蔡先生,我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根本毫无必要。”托马斯劝说到,尽可能的回忆着他得到的那些消息,“不必担心任何问题,只要你勇敢的站出来索要属于自己的那部分权益,将会有许多人支持你的合理行动。”他顿了顿,然后补充到:“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所有正义地中国人。你地同胞。”
胡扯!蔡云楠翻了个白眼。有哪个“正义”的中国人会支持他把土地卖给洋人?这种事情只能偷偷的做,告诉其他人只能让他被人用唾沫淹死!
虽然他不介意被人吐唾沫,但如果这对解
毫无帮助。那又何必这样做?
但不管他怎么想,托马斯地劝说仍在继续。“我可以用中校先生的名义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可信的。包括你的大哥在内,那些至今仍拒绝迁移的村民已损害了许多人地利益,他们都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愿意站出来。”
这根本不可能。蔡云楠坚持自己的看法。而且根据以往的经验和听说的故事,他不认为洋鬼子和汉奸的保证能有多少可信度……事实上在许多时候。这种保证都不那么让人放心。所以他的回答很简单,还是刚才那一句。“你们还是找别人吧。这件事我做不了。”
托马斯失望极了,但他已找不到什么用来说服蔡云楠的理由。小队指挥官的口才一直很差,而且许多事情都属于只有更高级别指挥官才知道地机密,他既不知道,也不能将它们说出来。
在这个时候,他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文德嗣了。
但文德嗣也感到为难,他知道的秘密比托马斯更少。而且口才更糟糕……但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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