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道德?在战争中谈论人性和道德?这无疑是极其谬的事情,但人们就是喜欢谈论它们——尽管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战争,这种在人类历史上占据了很大比重的群体活动的本质就是毫无人性和道德的。
秦朗认为他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西方人如此热衷于谈论战争中的人性与道德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比被他们蔑视与嘲笑的“野蛮人”更加文明和高贵,就像他们一贯喜欢标榜自己的正义与仁慈一样。然而事实上,如果要谈论残暴、邪恶、野蛮与卑劣,在人类历史上几乎没有什么民族和国家可以比得上“文明”的西方世界。
当然,秦朗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不管是西方人的武力征服还是他们标榜自己的人性、道德、正义与仁慈——前是这个悲惨世界的生存法则、后则是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没有任何个人、集体和国家可以违反它们。
所以那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秦朗不喜欢作茧自缚。如果有人因为一些虚幻而且从来没有人真正在意的人性与道德而自行放弃一种强有力的手段,那么他的脑袋无疑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而秦朗觉得自己很正常。
“我们当然要在战争中使用芥子气,瑞切尔。”他说,“既然我们生产它,当然就会使用它,否则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金钱做这件事?而且芥子气是目前世界上最有威力的武器,放弃它绝对是个不明智的错误。”
“但使用这种毫无人性的武器会让我们遭受舆论的强烈谴责。”瑞切尔担心的说。
“受到舆论总比我们的任务失败或付出重大人员损失好。”秦朗漫不经心的说,“而且我们并不一定会受到谴责。”
“我怀疑。”
“这没什么值得怀疑的。简单的说,你认为有多少人会在乎一万英里外一些与自己毫无关系、而且也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的死活?当然我并不否认确实会有人关心他们,只是与美国人的总数相比,那样的人简直少得可怜。”
“事实上,我们唯一要避免的就是对某个欧洲国家使用芥子气。”伊丽莎白对秦朗的言进行了一个补充。
“伊丽莎白!”瑞切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问题上附和秦朗的看法。然而伊丽莎白只是一名纯粹得近乎单纯的化学家,她只关心自己的研究能够造成什么效果——即使那种效果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却丝毫不在乎它会带来哪些影响,当然更不关心使用它是否符合人性与道德的双重要求。
甚至她警告不要对欧洲国家使用芥子气也纯粹是因为技术原因,而与人性或道德毫无关系。
“我想说的是,欧洲国家有足够能力生产芥子气或其他种类的毒气进行报复,对它们使用芥子气会让我们遭受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瑞切尔,”伊丽莎白叹了一口气,“你要明白,你没有能力阻止芥子气投入实际使用。”
“即使我们不使用它,华盛顿一旦知道有这样一种武器,也会立即开始生产它、并投入战场。”秦朗也说,“当然欧洲国家也同样如此。”
“这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或许真不应该由我们打开它。”瑞切尔已经晕乎乎的感到要听从了。
“至少比让我们的敌人打开它好。而且很重要的是,在必要时使用芥子气可以有效的降低我们的任务成本。”秦朗抛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了解瑞切尔,她是一个纯粹的、唯利是图的商人,一旦牵扯到经济利益,她就会立刻将人性和道德抛到一边。
“好吧,”瑞切尔终于被说服了——但并不完全。她再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死兔子,然后加了一句:“但必须限制使用它,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像这些死兔子一样的死人。”她压低声音,“这真是太恶心了。”
“当然,至少我不会每次任务都让士兵们使用它。”秦朗保证到,不过仍没有忘记加上“至少”,只是瑞切尔没有听出来。
他们开始往回走,但谈话仍在进行着。
“你准备怎么生产和储存芥子气,秦?还有,我们需要为此投入多少资金?”一旦从“战争中的人性与道德”的困扰中解脱出来,瑞切尔迅恢复职业商人的本色。然后,她立即敏锐的意识到,生产与储存芥子气将是一项耗资巨大的复杂工程。
“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危险程度比任何一种已知的至少一千倍,她已经预料到如果生意外事故所能造成的灾难将有多么严重。
他们现在还承担不起如此严重的责任,当然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可能,因此芥子气的生产与储存过程就必须尽可能保证安全,而这就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瑞切尔想知道一个大概的数字。
只是秦朗现在没有任何数字可以告诉她,因为他暂时还不打算生产芥子气。
在他的计划里,除非可以在一*六年获得英国的合同、配合英军进攻苏丹马赫迪武装,那么雇佣军部队的下一个作战任务将是前往印度支那地区,协助那里的法*队清剿反法武装游击队,但根据现在的局势,只有在法军再次被反法武装击败后,公司才能得到合同。
那至少需要等到一*七年。
因此在那之前,公司都不需要派遣部队执行作战任务,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提前生产芥子气武器。它毕竟是一种毒气而不是普通弹药,极其危险,糟糕的是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拥有管理毒气仓库的经验,因此生产并储存它存在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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