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语抬手打断管事的喋喋不休,御司暝似乎也忍耐到了极限,好在这个管事虽然话多,但胜在极会察言观色,眼见着两位大爷不耐的神色,当下不再多语,殷切地带着两人,穿堂过桌,往大厅最里面的空桌位走去。
这边两人刚到,另一个方向的另一个管事带着另一波人也来到桌前。
两个管事面面相觑,自家人当然不会翻脸,只得各自赔了笑脸,转身看向身后的客人,“爷,您看,这……”
云素语暗自挑眉,她当对面之人是谁,不就是昨日不欢而散的太子殿下君逸轩吗?从原主的记忆来看,太子不是对云素儿有意思么,看来这位太子并不是什么专一的人啊……
云素语决定从此之后对太子敬而远之。
对面之人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两人,惊愕的瞪大眼睛。想要指出他们是谁,又怕他们也将自己的身份指出来。他也是听闻小道消息说今日游仙姑娘会有一场演出,这才偷偷从皇宫溜出来。
皇上本就对他这个太子微词颇多,要是今日的偷出宫还来这风月之地的事情被知晓了,不知道要挨父王和母后多少骂,这样一想,只得将这股火气忍下,但是梁子,显然已经越结越大。
此时让哪一方回去都不合适,也不知哪位是达官哪位是权贵,若是处理不好,倒是要砸了天香楼的招牌。
两位管事相对一眼,俱都苦了脸色。
这时,御司暝突然出声,“即是只有一张桌子,那便一起坐吧,我相信您不会介意吧……”他未行礼,是因为君逸轩自己本就不想表露身份,说话带着敬称,礼数也已足够,只是,他眼角略带的嘲讽让君逸轩几欲抓狂。
他知道御司暝看不起自己,但是也不用每次都表现的这么明显吧!再怎么说他是君,他只是臣!
不管太子心中如何冒火,两位管事对御司暝的话却如闻天籁,有人让步就好办,这也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急忙打着圆场,招呼两人坐下。
却听君逸轩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不必!”狠狠瞪了御司暝和他身旁的云素语一眼,抬脚转身就走,另一管事无奈,只得跟在身后左右劝说。
他御司暝是个什么身份,居然当着云素语的面对他目露嘲讽,简直目中无人,他这就回去参御司暝一本,看他还能嚣张何时!还有那个女人!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却和别人的男人往来如此亲密,简直不知所谓!
御司暝甚是高兴,碍眼的人走了,他怎会不高兴?在管事的殷切招呼下,和云素语落座。
云素语身后的两人并未落座,云素语用字条给表示过,这两人是她的贴身护卫,即使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容,浑身气质也让人觉得不可逼视。
从国舅府中出来,云素语三人就没有说过话,云素语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说话能力受到了限制,御司暝略有猜测,但这两人为何也不说话,难道是因为本身性格沉默寡言?
其中一人气势如虹,如日当青空,另一个气势内敛,似高岭之花。仅凭这一点,御司暝就能推断这两人非同一般。
两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势,他们又怎么会给云素语当贴身护卫,是国舅爷的手笔还是云素语自己的奇遇?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轻抿一口香茶,御司暝缓缓一笑。
尚且在陪其他客人的姑娘们春意萌动,俱都望过来,似乎是想过来伺候。被抢了注意力的其他客人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那一桌,眼见一个不好就要过来找茬。
云素语看的心惊,心道这人还是不要多笑的好,笑多了容易出事。
台上旋转起舞的舞姬已经悄然退下,将场地空了出来,似乎一会儿要有一个大人物入场,丝竹之声不绝,靡靡之音四起,众人多没有注意舞台那边的情况。
直至铜锣之声突响,人们终于回神,骂骂咧咧,却听台上管事谄媚而笑,“下面,是游仙姑娘为众位看官带来的舞蹈!”
众人收起不满,响起欢呼。
灯烛突暗,只余台上数盏。
不知哪里来的氤氲雾气浮动着,迅速铺满舞台。青衣薄衫,精致眉眼的女子赤足走出,环佩玎珰,配谣。
身姿绰约,面容朦胧,身体欲拒还迎,眉眼欲说还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客人皆高声呼喊喝彩,更有难听的调戏之语不时流露。
台上之人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愈加眉眼如丝,摄人心魄。
一曲舞罢,也不恋场,抬脚幽幽个旋转,退到幕后。
狼叫议论四起,纷纷在叫再来一个。更有甚者问游仙姑娘出价几何,能一亲芳泽,管事上台,解释游仙姑娘只是名伶,卖艺不卖身。
偏生那人好像是京中不得了的权贵,声音从二楼包厢中所出,一时引得众人争相询问开价几何,管事大概是太小看游仙姑娘的魅力,此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台上,不知道怎么收场。
耳边一声嗤笑,“这也叫京都名伶?”云素语抬眸,御司暝好整以暇地看着这样的情况,见云素语看过来便回以一笑。
云素语不知心头怎么一跳,脑子一抽,沾了些茶水就在桌上写字。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便听一声轻笑,带着低沉磁性的嗓音开口道,“尚不及你万分之一。”
灯光未能完全到达的角落,喧嚣之声影响不到云素语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快速而短促。
少女垂眸,敛了眼色,镇定的神色看似没有波澜,纤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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