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可以放一张床，茉莉黑的心有点沉重。她能为这学校做点什么吗？捐点钱和物资吧，茉莉成从来没与她说过这里有多艰苦，他总是默默地承受。
可能他不想给妹妹增添压力吧，可是妹妹有能力承担呀。茉莉黑问茉莉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学校条件这么差？”
茉莉成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这你也没问过，咱们也隔得远，这么远遇到难处了一般都是想办法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找村，村子解决不了就找乡里和县教委，再说这学校的困难主要就是校舍和师资力量，这个找你也解决不了。”
茉莉妍也埋怨茉莉成，“哥哥你在这里这么苦，一个人教五个年级，生活不方便，这在哪里洗澡呀？衣服晾在哪？”
“厕所里有水龙头，我房子里有热得快，提一桶冷水插上电半个小时就热了，冬天的时候就用这个加热水。没有澡堂，我在房子里把水加热后，再提到厕所里去洗澡。夏天的话就很方便，我就在厕所里用桶子接冷水冲下澡就行。衣服都是在厕所里洗了的，我房子前面有根绳子，系在墙柱上，茉莉妍你没注意，衣服可以晾在上面。”
茉莉成的声音透着憨厚，他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茉莉黑越听越心疼，哥哥吃了多少苦。
“我们去参观下学校的食堂。”茉莉成笑呵呵地带着他们三人去看学校的食堂。
这间房子和教室差不多大，隔成了两间，外面一间大的摆了八个小餐桌和十六把椅子。灶房在里间，有一个大煤球炉，简单的灶台和锅碗瓢盆。
茉莉黑来回地看了两遍，这没有空的地方摆床呀。“茉莉成，这食堂没多余的空间摆床。”
陈西在边上看了看，说，“可以摆床的，把一个餐桌与椅子移到外面去，早上再移回来。”
“那床在哪里？”茉莉妍问，她估计茉莉成会让自己与茉莉黑睡他的房间，这摆在食堂里的床肯定是他与陈西睡的。
“那床可以摆教室里呀。”茉莉妍接着说。
“教室里的课桌一般有书，难得移。”茉莉成回答。再加上移学生的课桌怕磕磕碰碰弄倒了他们的书，混起就不好了。
“你哪来的床？”茉莉黑问，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疑问。好多问题要问茉莉成哥哥，要是爸爸妈妈在这看到肯定比她更心疼。
教书是好事，志愿在乡村教书也是好事。但这地方太苦了，教学环境和生活环境都不是一般的艰难，茉莉成怎么撑过来的？
“我房间里有一张折叠床。”茉莉成答。“那折叠床睡两个人怎么睡？”这是茉莉妍在问了。
“茉莉成哥哥，这么多年，你来几年了，怎么过来的，你没想过离开吗？咱们家在广州那房子比这条件好多了，你为什么留在这里？”茉莉黑想探寻茉莉成的内心世界，她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茉莉成甘愿将自己的青春与年华无私奉献在这大山深处的小学。
多长时间了？茉莉成的脸上带点深思的表情，他在回顾这么多年的教学时光，“差不多有8年了，我今年29岁了。茉莉黑，我比你大8岁，我21岁大学毕业，没多久就和同学一起来了这里。同学在这只呆了一个星期就走了，我坚持了下来，最开始也是不适应，当时学校加上我还有三个老师，后来就剩我一个了，我就更不能走了。”
茉莉成说，“如果我走了，这里的孩子们马上就失学了，暂时没老师来学校当教他们。村里人口少，有文化的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留守在村子里的多半是老人与儿童，最近的塘田中心小学离这有10里路，孩子们走这么远去上学家长不放心，家长也没精力接送孩子们。所以，我不能走，就这样一年一年地留下来了，留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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