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爸爸抱在怀里,心里充满了对爸爸的爱,”吕品微微怅然,“爸爸也是一样。”
“呸,你懂什么是爱?”
“我不太懂,”吕品耸耸肩膀,“可是因为相爱,他们才生下了我;无论多么仇恨道者,你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狐白衣沉默一下,轻声说道:“不,我可以改变。”
“哦?”懒鬼有点儿诧异。
“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狐白衣抬起双眼,目光幽幽慑人,“我应该痛恨的不是道者,而是你父母的相爱。那是一个错误,根本不应该发生……”他的脸色阴沉下去,声音大幅上扬,“白虎吕品,你就是一个该死的小杂种,从始至终,你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这有点儿说不通,”吕品摊开手,看了看自己,“我活得好好的。”
“没关系,”狐白衣冷冷说道,“杀了你就行。”
“现在?”
“对!”狐白衣手臂一扬,翻身变成白鹰,尖声唳叫,展翅高飞。
“我也会……”吕品余音袅袅,人已化为了一只火红的矛隼。
两只猛禽拍面相撞,狂抓乱啄,翎羽横飞,尖叫着从门里打到门外,翻来覆去厮杀了几个回合,红隼渐落下风,悲鸣一声,火光爆涌,变成红狐九尾狂舞,尾尖如同巨笔,连绵勾画符咒,掀起熊熊火焰,大旗一般卷向白鹰。
啪,白鹰如放焰火,迸裂绽放,银白色的火花当空游走,转眼凝结成巨大的白狐,尾巴飒飒挥舞,闪电无中生有。
爪牙还没交锋,尾巴先已缠上,电蛇游走,火龙狂舞,两头怪兽难解难分,双双滚落在圣堂门外的树桥上,各自咆哮嘶吼,就地翻滚厮杀,抓挠、撕咬、冲撞、拉扯……尾巴绞在一起,就像一窝解不开的毒蛇,写出各种符咒,化为长枪大剑,劈砍突刺,极尽疯狂。
无论个头力量,吕品都不如对方,全凭一腔蛮勇猛打猛撞,时间一长,热血退去,力不从心,白狐的尾巴缠住他的前爪,闪电如潮袭来,吕品浑身痛麻,好容易摆脱纠缠,忽觉身子悬空,他扭头一瞧,惊觉自己掉下了树桥。
“唉……”懒鬼惊慌失措,尾巴胡乱挥舞,接连数下,全都落空。绝望间,他瞥见一根树枝,伸长尾巴牢牢缠住,用力一荡,高高越过树桥,忽见白狐趴在桥边张望,当即倾身撞去。
砰,白狐挫退数米,后爪踏空,险些儿也掉下树桥,它爪牙齐出,稳住身形,瞪眼望着红狐,低吼一声,作势扑来。
“变!”吕品尾巴摇晃,身影恍惚分离,眨眼间,九只红狐出现在桥上。这是他最新悟出的奥义——有几条尾巴,就有几个分身。
“天狐法相,九尾化身?”白狐呲牙狞笑,“小意思,我有更好的。”尾巴一甩,忽然消失了。
“隐身!”吕品惊了一下,旋风迎面卷来,裹住一只分身,把它扯到空中,仿佛巨大的磨盘,活活碾成一团红雾,丝丝缕缕,随风飘逝。
分身被毁,吕品感同身受,撕心裂肝,满嘴是血。他悲鸣一声,扑向旋风,可是一扑落空,旋风忽又消失,红狐一愣之间,身后呜呜急响,旋风从它身后冲了出来,呼啦啦裹住一只分身,扯到空中撕成粉碎。
吕品反身跳起,旋风忽又消失,紧跟着平地涌起,轻松逮住一只分身……
旋风忽来忽去,带着一丝戏谑,把九尾分身一个个卷到空中。吕品使尽解数也碰不到对方一根毫毛,他模糊感觉得到敌人在哪儿,扑到的时候总是慢了一拍。不多一会儿,分身全军覆没,吕品痛苦难熬,热乎乎的鲜血顺着口鼻流下,通身上下像被夸父踩过。
忽听呜呜声响,旋风当头罩落,吕品急往后缩,背脊热辣辣一阵剧痛,长长的裂口鲜血汹涌,痛得他几乎昏了过去。
懒鬼咬牙回击,仍是扑了个空,刚要转身,尾巴剧痛,力道凶猛涌来,一扯一甩,把他扔向圣堂。
砰,红狐撞上门框,头痛欲裂,还没滚落下来,又被旋风俘获,嗤嗤数声,身上多了几道裂口,血流如注,洒落一地。
“呜!”红狐凄声悲鸣,冲向圣堂,不料旋风又从前面冒了出来。吕品撞上了一堵软墙,身不由主,弹回树桥,立足未稳,又添几道伤口。他翻身滚动,满地是血,心底升起一股恐惧——狐白衣想要活剐了他。
旋风呼啸掠过,红狐又被抛起老高,新添的伤口深可见骨,吕品直觉一阵晕眩,狐神的力量正在离他远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打回原形。
现在失去变身,后果不堪设想。吕品咬紧牙关,挣扎起来,扭头四顾,但见荡荡虚空,不由心生绝望。
呜,旋风出现在头顶,红狐急向前蹿,旋风扶摇直下,冷冷横在前方。吕品头皮发麻,错步后退,旋风徐徐进逼,透着嘲弄意味。
天一下子暗了,空中飘起雪花,那不是普通的雪,而是漫天漫地的青雪。吕品只觉眼熟,青雪已经裹住旋风,随着风势转动,勾画出一个透明的影子,忽而像人,忽而像风,翻来滚去,试图摆脱“雪花”。吕品惊喜过望,举目一看,树桥尽头,一道消瘦的人影无声挺立。
“方飞!”懒鬼脱口而出,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方飞看他一眼,目光转向天空,狐白衣的“影子”正在上升,方飞的笔尖也是起起落落,指挥“树王灵孢”反复包围对手。
狐神的“隐身”不能真正消除身体,四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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