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方飞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树厅里一片寂静,鹦鹉们热切地望着红花娘,希望得到它的评判。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红花娘咕咕哝哝,“我一个字儿也听不懂,可是这个答案——一”她停顿一下,爆出一声大喝,“完全正确!”
“皇天啦,皇天啦!”鹦鹉的翅膀拍得噼啪作响,“太厉害啦,太厉害啦!”
“苍龙方飞,”红花娘冷不丁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方飞想了想,说道:“你问的是,从龙的眼里看去,太阳是从哪儿升起来的?”
“那还不简单,”黑凤凰抢着回答,“从东方升起来的。”
“那是从你的眼里看,”无尘子嘲讽地说,“人家问的是龙!”
“我的回答是……”方飞咽一口唾沫,“太阳和月亮是从一个叫做‘天之巢’的地方升起来的。因为一个太热,一个太冷,太阳占得太久,就会把巢烧毁,月亮占得太久,就会把巢冻住。没办法,它们只好轮流占有这巢,因为这个缘故,世间才有了白天和黑夜。”
“我知道了,”青云生高叫,“这是一首诗!”
“哟哟哟!”黑凤凰斜眼瞅他,“你还懂这个?”
“当然,”青云生洋洋得意,“这是《龙史》里的诗句,远古时一位诗龙写的!”
“太厉害了!”鹦鹉发出尖叫震得树帐簌簌发抖,“他连这也背得下来?”
方飞十分困惑——这些诗句是他说的没错,可他从没看过、也没听说过《龙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语从他的心底冲了出来,自然而然就能理解。
“最后一题,”红花娘大声说道,“苍龙方飞,你还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这个……”方飞犹豫不决,他计算了一下,眼下的分数十分可观,可以勉强弥补“羽化”的损失,龙语的问题已经难得离谱,下一题恐怕更加了得,如果前功尽弃,有些不太划算。
“回答吧!回答吧!”鹦鹉们叽叽喳喳地鼓动。
“那也太贪心了!”
“不!”青云生说道,“这叫势如破竹!”
“那叫勇往直前!”无尘子说。
“风险越大,收益越高!”黑凤凰赞同。
“我数十下,数完以前你必须给出答案,”红花娘飞快地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不用了!”方飞冲口而出。
啪,头顶上方响起一连串爆鸣,金帐树的枝条上迸开出无数朵银灿灿的小花,树身连连颤抖,银花雨点似的落在方飞身上。
“金树开银花,考得顶呱呱,”鹦鹉们边飞边唱,“苍龙小方飞,你得了个满分!”
方飞站在银花雨中,傻呆呆地不知所措。
“大能人,来,握个手!”四只鹦鹉争先恐后地拥上来,伸出爪子跟他握手。
“我做了三百年的考官,”青云生使劲地摇晃爪子,“第一次有人考了满分。”
“强中自有强中手,”黑乎乎的铁匠尖声怪叫,“哎哟!当心!我的嫩爪子可没你的小手硬哇。”
“算错了吧?”跟红花娘握手的时候,方飞忍不住问道,“我没有回答最后一题。”
“你答了,”红鹦鹉咯咯尖笑,“最后的题目就是——苍龙方飞,你还要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答案是……”
“答案是——不用了。”
“这是什么鬼问题?”方飞失声惊叫。
“这就是‘天问’,”青云生拍了拍他的脑袋,“天意高难问,你永远猜不到下一问是什么?”
方飞晕晕乎乎地走出金帐树,狐青衣已经走了,剩下的考生们一个个努眼撑睛,用惊骇的神气望着他。
方飞一声不吭,低头走向苑门。路上考生和勤务来来去去,每一个人看见他都停了下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方飞!”大个儿的叫声传来,方飞回头望去,简真站在十米开外,望着他张口结舌。
“你又考砸了?”方飞问道。
“不可能,”大个儿揉了揉眼,“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方飞奇怪地问。
“该死,”简真冲过来,拈起他身上的银花看了又看,“邪了门儿啦,天女花怎么在你身上?”
“你说这些银花?”方飞使劲拍了拍,“全身都是,讨厌死了!”
“讨厌?你说讨厌?”大个儿声嘶力竭,“只有天问得了满分,金帐树才会开出天女花,天女散花,这是最高的奖赏!”
“满分又怎样?”方飞悻悻地说,“我还是考不上。”
“作弊!肯定是作弊,”大个儿揪住方飞捏面团似的揉来揉去,“快说,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放开我!”方飞大声抗议。
“方飞、简真……”禹笑笑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你们知道吗?今年的‘天问’出了两个……”她突然噎住了,瞪眼望着方飞,“不、三个满分!”
“什么?”简真把方飞丢在一边,“还有两个是谁?”
“天素和皇秦,”禹笑笑盯着方飞不放,“我没做梦吧?这是天女花?”
“对!”方飞烦恼地拍打衣裳,银花星星点点,磁石一样附在身上。
“别费劲了,”简真无不嫉妒地说,“过一个时辰,天女花才会自行脱落。”
“方飞,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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