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兵一时被喝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低着头站到一旁。于是蒂芙尼直接饶过他,走向他的那名同伴,双目淡漠的质问道:
“审讯室在哪?”
那士兵看到蒂芙尼的肩章顿时一凛,双目生出警惕敌视之意,但随后也是肃容站好,行礼回应道:
“对不起,长官,我无权回答这个问题·······”
蒂芙尼没有继续看他,而是回头看向带他来的那位大兵,冷声道:
“带我去审讯室!”
那大兵闻言没有轻动,只是继续在原地低着头,半晌后才也蹦出半句话:
“我无权·····”
“我再说最后一遍,带我去审讯室,这是命令!”
蒂芙尼这话语调并不激亢,反倒是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出,却犹如一柄重逾千斤之沉的剧锤在大兵心底猛敲了一下,摄人心魄,使他浑身一震。
一时间,这大兵竟被这分明看起来格外小巧玲珑的身躯给骇住了心神。
于是他转身就要引蒂芙尼前往他提及的审讯室,他的同伴见状却连忙拦在面前,双手在腰间摸索,似乎是要掏枪,他焦急的大喊道:
“你不要命了?赫翏金中尉可是赫尔德舰长的亲叔叔!我们不能放她们过去,你这样会······啊!”
这士兵话音未落竟突然凄厉的惨叫了一声,随后便突然摔向前面,却没有完全倒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或者说卡住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腿,膝盖处竟然长出来一道石刺,石刺的上端尖锐和石肉相连处,还挂着些许软骨和血肉组织····
在他的脚后跟后约尺余距离处,是一根粗壮的石根与前端的石刺相连,石刺整体无比巨大,前端尖锐却也像那士兵的胳膊般粗壮,后端则更是比他的腰身还要粗上一圈。
不过这石刺与其说是刺,倒不如说是石牙,像一根只剩一半的弯月自地底穿刺出来,直插进那士兵的腿根并嵌入腘窝,末端弯刺则自膝盖而出,就算不计较骨头被戳碎到了什么程度,其大腿处反正是已经血肉纷翻,模糊稀烂了······
那士兵看向眼前的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头皮发麻,惊恐万分,忙连续的大口换气,深呼吸以免被这视觉冲击和随视觉所至而来的巨大痛感,刺激的晕厥过去。
如果他真的以这种半瘫痪半镶嵌的状态晕死过去,面部恐怕就会直接跌到这弧度如狼牙般延伸到自己胸膛处的石刺上。
远处几名士兵听到惨叫声急忙赶了过来,一个个见状都是来不及惊奇,便警戒的拔出枪,搜索着眼前可能出现或成为的敌人。
先前的哨岗大兵急忙上前解释了一番,将后来的同伴拦住·····
“我不想无端伤及无辜,取人性命,待我找到部下,确认他们生命无虞后,自会回来给他复原。”
蒂芙尼说完后撇了一眼前来的众人,没有继续去看那些士兵,而是目光直接从他们身上掠过,并对着带她们来这儿的哨岗大兵道:
“带路!”
哨岗士兵咽了口唾沫,连忙走在前面,朝着审讯室所在的方向前进,他一边走不时转头看向那面目狰狞的,大张着嘴下巴不断痉挛且因痛苦而涕泪失控横流的同伴,狐悲之余,也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忤逆蒂芙尼······
他虽然十分惧怕苛薄狠厉的赫翏金中尉,可此刻明显是眼见的少女更为可怕,他虽然不是虔诚的信徒,且远离国土多年,可他终究还是听说过七大天使之力的降临和那惊动西洲世界的圣拔,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有神迹和神奇存在的,他当然不会认为这石刺是邪恶的巫术,他知道这奇异的景象必是出自出身于十字军精锐的骑士团团长之手,是颇为圣洁的魔法·····
在二人离去后,原地剩下了一众士兵徒自围着那被石刺刺穿,一脸绝望、不断失血以至于浑身冰冷都快要死亡的同伴。
他们只是这样围着,看着石刺逐渐被染成了红色,虽内心焦急如焚却也束手无策,只得分出两个人去叫军医,试图设法减缓他的痛苦,希望截肢能够挽回他一条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士兵再没有继续的大口喘息,面容也不再狰狞扭曲,毛孔和汗囊和器官似乎也因为神经系统的逐渐麻木而失去了控制,涕泪shī_jìn般地自然流下并交融在一起,流向他的嘴里最终从下巴处淌下来。
他眼皮耷拉着,生命力的消散似乎可以用肉眼观察到······
估计相对于大腿传来的剧痛,就算他能侥幸活下来,之前石刺将碎骨血肉戳烂,甚至有些碎肉都被戳破挑烂而飞出,直溅射到他的嘴角和脸上,这种视觉和精神的冲击对他造成的遗留伤害会更大···
蒂芙尼三人来到了这座村庄中一座废弃的教堂,按理说教堂这里已经不属于扎营的营地范围和许可范围了,可是据大兵所说,审讯室就在这教堂地下,也只有这教堂会有地下室。将二人带到门口,大兵便匆忙离去了,蒂芙尼与塔莎于是便进入了这座破旧的教堂,刚踏进大门一步,二人便看到塔的尖顶内饰处,那印有象征着智慧天使纹路的琉璃瓦都已经破碎。
蒂芙尼自走进这门的第一步,便感受到了一股腐蚀阴暗的气息,一股令她极为嫌恶的气息,这种感觉不是源自一种味道,也不是声音和视觉,而是源自一股罪恶的滞留,几簇怨念的哀嚎和侵袭······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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