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漪诧异不已地看着陈三十,赫连澈在身边低声解释道:“皇上已经破格将他纳入了皇武司,专门负责招安一些民间组织,也算人尽其才了。”
闻言,叶凌漪终于放下心来,表情柔和,与赫连澈一同步入了皇寺。
灵堂就设在皇寺院中。
照礼数,叶凌漪与赫连澈一起向李元麟行过礼后便要和赫连澈分开,与其他官家女眷站在一处。
叶凌漪倒不在意站在哪里,只是身后犀利的目光和醋词酸话实在令人讨厌。
一众女眷目光炙热,小声议论起前面的女子来。
“这位便是赫连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容貌尚可,但京师比她美的人比比皆是,如此看来真是可惜了赫连将军……”
“谁说不是呢?婢女成了座上宾,麻雀飞上枝头,倒把我等的身份拉低了,真是晦气!”
叶凌漪将这些话听在耳里,一忍再忍,若不是此等场合不好发作,她非得好好教训一下那些出言不逊的不可!
“让让!”一道不善之音从女眷们中间响起,毫不客气挤开最前头两个口出恶语的人,站到叶凌漪身后,并以手掩鼻,作嫌弃状,故意瞄了眼身后道:“什么臭味?谁家的疯狗出门没洗嘴啊?”
被挤开的女眷险些倒地出丑,恨恨望过去,在她耀武扬威的目光里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叶凌漪回眸,满脸惊奇:“怎么是你?”
“怎么?就准你来,不许我来?”无名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怎么敌我不分啊?”叶凌漪哭笑不得。
“谁跟你是我?”无名氏继续翻白眼,又说:“你可真窝囊,要不是我,刚才你的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穿!”
叶凌漪扯扯嘴角:“那还真是多谢你多管闲事!”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引得李元麟与赫连澈为之侧目了才罢休。
日暮时分,李元麟终于下诏文宣布了太后薨逝的消息。
曾经那个叱咤一时、风光无限的人物就这么悄然逝去,过眼浮华与爱恨过往都随那承载残躯的石棺被深深埋进了土壤,不留半点痕迹。
然而收到消息的东京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一切仿佛早已在人们的预料之中,也许对寻常百姓来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比活着更重要了,高权富贵说到底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赫连府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
“哎……”叶凌漪幽幽叹息。
赫连澈挑眉:“怎么了?”
望向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皇上挺可怜的,从前被太后束缚,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与阿蛮两情相悦,准备成婚,现在又得等上三年孝期满。”
赫连澈笑开:“傻瓜,有情不在乎时间长短,只求朝夕相伴。成婚不过形式而已,既有情何惧?”
“有情何惧?”叶凌漪喃喃重复着他的话,抬眼认真瞧着他,“如此,真希望我们来世还能再续前缘。”
赫连澈愣住,幽邃双瞳里的笑意渐渐落下去了,心窝深处犹被狠狠刺穿,深刻的痛顷刻蔓延开。
这时,府内的婆子过来了。
叶凌漪问过叶骋的情况,在得知他已经早早睡下时,表情难过起来:“几天了,他就是不肯见我!”
赫连澈心中不忍:“我去找他谈谈吧?”
“不,”叶凌漪揪住他的衣角,“有些事情,该是我说明的时候了。”
灯火通明的房中,身穿里衣的孩子正摆弄着药罐。
房门突然推开,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
孩子听到动静大受震动。
正准备扑上床装睡,怎料来人已经坐在了床边。
“叶骋。”叶凌漪笑吟吟的,只是因为身体不好,灯火下脸色显得苍白。
叶骋有些不知所措,欲转过身子不看她,又怕伤了她的心,于是飞快扫了眼她,别扭道:“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谈心啊!”叶凌漪道。
“谈什么?”叶骋依旧别扭,寻了处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
叶凌漪将他看在眼里,为小孩子闹脾气感到哭笑不得,顿了顿才神色平静道:“叶骋,其实我并不是你的阿姐!”
她的话犹如轰顶的巨雷,叫叶骋登时激动站起身来:“你说谎!你这么说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罪恶感!”
孩子一边愤怒高喊,一边有热泪在眼眶打转,既委屈又伤心。
叶凌漪心疼不已,但为了把事情讲明白,还是坚持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你阿姐,是阴差阳错才与你阿姐成了同一人。那天要杀你的正是你亲阿姐,而如今你也不必认她了,因为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你了。”
“你骗人!骗人骗人……”叶骋伤心落泪,跑过来不停捶打着她,“我才不听你的鬼话!”
“叶骋!”叶凌漪也怒了,一把捉紧孩子的肩膀,盯住他的眼睛,“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在我死之前,你别再任性了好吗?”
孩子被她的模样吓到,连哭也忘了,下巴挂着泪滴,愣愣看着她。
见此情形,方才还有些愤怒的叶凌漪再次心软下来,轻轻叹息:“我也知道这事在你们看来过于诡异,难以接受,可我已经解释过了,无论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事实。我不是你阿姐,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以才来到这里,有时会变成你阿姐,有时又不是,如今我病了,马上不久于人世,谁也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叶蓁蓁会不会重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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